從外表看上去,神山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除了解除封禁之後朝聖的人更多之外,內部教眾各司其職,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甚至還為李子冀舉辦了幾次慶宴,被祭祀神殿的祭司引着在神山上下觀摩了數次,親身參與了祭祀活動,與天神溝通聯絡。
氣氛祥和,就連沐浴灑落的陽光似乎都變得溫暖了許多。
他還進入到神山藏宮看過了那些世間最珍貴的孤本,神教對此表現得很大方,他想看,就讓他看,沒有一點遮遮掩掩的意思。
並且很多教眾看向李子冀的目光全都充滿了尊敬,無論他是不是神教的人,他畢竟走過了神途,在神教教義之中,走過神途自然就會贏得尊敬。
李子冀也並沒有急着離去,就這樣一直在神山里逗留。
新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李子冀剛剛參加完霧茶泡影的神祀活動回到居住的地方,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了木木站在房間中等着他。
木木背對着門口站在那裏,長裙及地,青絲如瀑,她抬頭看着牆壁上掛着的那幅畫,那是李子冀送給神子的畫,畫中的人站在山頂上,手持火把照耀世間。
「你想做什麼?」
她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淡,恢復修為之後,木木好似又重新成為了異教那位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新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夾雜着熟悉和陌生。
如她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永遠和小貓一樣。
李子冀本可以早就離開神山,尤其是她這位異教新神留在這裏的時間越久,自身就越是危險,但李子冀卻偏偏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好像要永遠這麼留下去。
從神途結束那一刻開始,木木就已經意識到李子冀好像要做什麼事情,只是她始終想不通。
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好像被利用與操控的感覺。
李子冀並沒有關上殿門,外面的陽光傾斜着照射進來灑在了他的身上:「做一件事。」
他依然沒有解釋的打算。
這就證明無論木木如何詢問,在李子冀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之前,都不會得到答案。
木木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她很了解李子冀:「你不打算離開,而我同樣無法離開,所以你要做的這件事,應該與我有關。」
李子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木木能夠猜出這一點他並不感到奇怪,甚至即便能夠猜到的更多,他也不覺得奇怪。
木木轉過身看着他:「在安康村的時候,你就已經想到了現在?」
李子冀抬手關上了殿門,將透進來的陽光擋在外面:「先前我說過,來神山要做兩件事,實際上我要做的是三件事。」
木木道:「送我見教皇,你行走神途,現在這兩件事都已經做完了。」
李子冀點點頭:「所以第三件也要做完。」
畫上的火把好似亮起了光,在昏暗中搖曳,將木木的身影映襯的更加美麗:「你在利用我。」
李子冀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淡淡道:「相互利用,不是嗎?」
他當然知曉軒轅始終在暗處跟着,他同樣知曉木木在安康村落地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要利用他來到神山尋找教皇大人梳理氣海。
正如先前所言,天下七位六境,只有教皇大人是最有可能不計較身份出手治好木木的那個人。
兩個人在見到彼此第一面的瞬間,就已經在心裏做好了各自的計較。
木木忽然笑了笑:「還真是有意思。」
李子冀並沒有笑,而是轉身打開了門,因為有人在敲門。
站在門外的是南宮。
神庭的四境判司,若非是唐小風的突然出現,南宮便是最有可能成為神鐮的那個人。
「李縣侯。」
見到李子冀,南宮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