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寧淵一身款式略顯陳舊的禮服出現在了月照學院的禮堂前,輕輕挽住他臂彎的安娜站立在他左側,儘管兩人一身裝扮並不貴氣,卻讓人莫名有種珠聯璧合互為日月的感覺。
這一次的酒會借用的場地是月照學院的大禮堂,臨近酒會開始的時間,這一帶除了月照學院的學生外多了許多基克城的貴族成員,他們大多穿着華貴的禮服,周遭僕人雲從,派頭一個比一個足。
和他們相比寧淵和安娜的排場就顯得寒酸了許多——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在設定里他和安娜只是個落魄的貴族。
貴族們的排場在大禮堂門口悄然散盡,那兒矗立着一隊面容肅穆的裁決殿守衛,按照順序依次檢查着來訪貴族的家徽和名單有沒有對應,寧淵遠遠可以看到已經有人和裁決殿守衛產生了一定衝突。
等到他和安娜不緊不慢地走近,這才得知其原因似乎是因為某個大腹便便的禿頭貴族老爺想要帶自己新到手的玩物一同進去酒會——他把這當作了從前經常參加的獵艷場,試圖像往常一樣進行些資源上的交換。
只可惜裁決殿的人壓根沒有給他那說起來祖上相當顯赫的身世一丁點面子,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對不起,名單上沒有她的名字,恕不通融。」
「我需要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聖殿所規定的,即是信條。」
禿頭老爺被拂了面子一時間有些慍怒,倘若是在基克城裏面的家族,那他還有底氣能討價還價一番,可當他面對裁決殿這樣歷史悠久的龐然大物的時候,他的家族,甚至於他的祖上也顯得分外渺小了。
時長仗勢欺人的人偶爾被別人欺負了,心底的憋屈可想而知,禿頭老爺本想拂袖而去,轉頭卻又想起了這一次參加酒會人員身份的顯赫,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冷哼一聲,甩開了身邊女伴的手朝着禮堂內走去,只留下那個穿着華服的小金絲雀在原地不知所措,想離開又不敢離開。
見此情況寧淵微微眯起了眼,心底不禁閃過一絲疑惑。聖殿的人主動安排這種酒會形式的會議,很難說不是在向着基克城的各大家族釋放出善意。可是到了這會兒卻發現他們對於人數十分嚴苛。搞不好還動用了情報網絡,收集了不少家族的大致信息。
既然要釋放善意,為什麼不貫徹到底,反倒在這種地方嚴格起來惹得人心生不安呢?
只能說其實這場會議的內容,並不像它那披着酒會外衣的表象那樣和諧平靜?
「一會兒怎麼進去?」寧淵壓低聲音問。
「就這樣和他們一起走進去。」深諳廢話文學的安娜小姐姐淡淡道:「名單上會有你的名字的。」
「萊昂納多·寧?」
「難不成你還有其它名字?」安娜歪頭問道。
寧淵這下不說話了,兩個人保持着親近的姿態慢慢朝前走去,通過門口的裁決殿騎士盤查的時候,兩個人雙雙亮了亮手上的戒指。
裁決殿的騎士們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甚至於壓根沒怎麼看他們的臉,核實過後便放行了二人。
寧淵心中滿是疑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這個審查到底是嚴格還是不嚴格。這個時候安娜的手也輕輕鬆開了他的臂彎,對着他輕輕一笑:
「好了,帶寧先生進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後面的行動,就由寧先生自己決定要不要和我一起吧」
「你的意思是…分開行動?」
「我倒是想把寧先生拴在我身邊,但是很顯然我不能這麼做。」安娜一臉遺憾地道:「畢竟寧先生到現在對我還懷有戒心,不是嗎?」
「……」
那還不是你的行事太過詭異了麼!
似乎是覺得對方這麼幫助自己,而他還對人懷有戒心這件事感到有些愧疚,寧淵難得對着女孩認真開口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欠你一句謝謝。」
「不客氣。」安娜淺淺笑道:「看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