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過,給她送了邀請函,沒見她那有什麼動靜,要我說啊,多半是不會來了,也沒那臉不是?」
接話的是賀漪閨蜜團里其中一位於惠梓,她說完她還下意識看了賀漪眼,見她笑容不變,才暗鬆了口氣。讀爸爸 m.dubaba.cc
眾人窸窸窣窣又是陣笑。
以往賀歡眠在圈子還有賀郁兩家撐着,現在眼看她從賀家滾蛋,還被郁家退婚,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話。
甚至有人還拉上郁楚宴——
「要我說啊!最大的好事就是郁少跟那賀歡眠退成婚,這可是好事,郁少怎麼也要請吃個飯吧。」
說到請吃飯,饒乾就想起了上一回和郁楚宴吃飯的時候。
「哈,我記得我們在去年末聚會的時候還打了個賭,說不出三年肯定會退婚,郁哥說用不着三年,今年就行,當時我還不信」
郁楚宴聽到這話,眼神微不可聞地閃了閃。
他記得,記得打賭退婚這件事。
甚至再一提起,他說這話時,對賀歡眠發自內心的厭惡與煩躁,都會身臨其境地再度浮現。
但很奇怪,一個月前的事,他都記得很清楚。
可偏偏最近發生的事,他偶爾試圖回憶時,卻都只是不連貫的片段。
而且他也完全記不起那時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像是在看得見卻感受不到的,根本代入不了情緒。
常跟郁楚宴一道玩的朋友也聚了過來,有人想起什麼似的道:「說起來好笑,昨天我去郁大少常去那間酒吧玩,裏面一小酒保八卦問我,郁大少把賀小姐追回來沒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他說的是賀歡眠,酒都嚇醒了。」
他周圍有人跟着起鬨:「郁哥,你說會不會你說的就是追賀歡眠?」
賀漪只作沒在聽,找邀請函的動作,卻不受控地頓了頓。
郁楚宴被喊到,回過神,漫不經心地勾起抹嘲諷的笑:「追賀歡眠?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剛剛說那話的人,立馬被群起而攻之——
「就是,你是酒沒醒吧,郁哥有多煩那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賀漪繃緊的肩膀輕微一松,她拿出請柬,撩了撩裙擺。
立馬有人注意到她今天穿這條裙子:「哇,這是c家的當季新款吧,我也看中了這條,今天去看,華城區那邊的櫃姐還跟我說店裏沒上」
賀漪笑了笑:「是嗎?我沒注意那些,就是從c家送來的圖冊里隨便選的一條。」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艷羨。
「我們都要去專櫃買,哪像漪漪你,每季還都有品牌送新品圖冊到家裏挑。」
賀漪抿很享受這種奉承。
壓根想不起品牌方實際是衝着穆麗蓉來的事。
有人突然道:「誒,你們說,賀歡眠之所以不來,會不會是因為買不起禮服啊?」
「對哦,我還聽人說她還有去打暑假工來着,估計是發現她打兩月工的錢,連漪漪的扣子都買不起吧。」
能和賀漪混在一起的這幫少爺小姐,一般家裏都有能幹的兄姐。
身上沒有家族企業的重擔,每年拿的分成都足夠他們玩樂,對他們來說,暑假工的確是新鮮詞。
「就那麼點錢,窮瘋了吧。」
「哎呀,人家這麼可憐了,別這麼說她,要是她沒穿的,我還可以把我之前過生日穿那條裙子送給她。」
「」
在賀漪微笑的無聲默許下,他們話也說得越來越過分。
郁楚宴光是聽着,就已經有幾絲壓抑不住的煩躁:「好了!」
剛剛還七嘴八舌的混亂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賀漪眸色微沉,柔聲問道:「楚宴,你怎麼了?」
郁楚宴頓了頓,剛才的煩躁是一瞬間的事,他自己也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