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說着話,就見金燕芳也領着兩個孩子過來了,一進門就笑道:「這是怎麼說的?姨娘和妹妹們倒來的比我還早,瞧這模樣,必定是蹭了早飯去,怎麼說也是大家子出身,怎麼就對嫂子的飯這麼念念不忘的?也不怕人笑話。」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笑起來,傅秋寧起身將她迎到自己對面榻上坐下,笑道:「妹妹這麼清高,今兒可就沒好東西吃,日後也別念着我的飯。」說完馮明珠也湊趣道:「正是這麼說,今兒早上還真讓我們偏了些好東西吃,如今卻是沒有嫂嫂的份兒了。」
一時間馮遠瞻和馮玉致兄妹兩個就要找哥哥姐姐玩兒,聽說去上學了,便撅着嘴巴意興闌珊的模樣。傅秋寧笑道:「孩子們還太小,不然倒可以和他們哥哥姐姐一起做伴兒上學去,偏我這院裏又沒什麼玩的,罷了,這會子大概老祖宗起來了,咱們倒是過去坐一坐得好。」
梅姨娘等人忙站起來,秋寧略收拾了收拾,幾人就一起出門,到康壽院坐了一回方回來,一時間也就散了。
傅秋寧今兒起的有些早,偏昨兒睡的也晚,不到晌午時就覺着有些犯困。因就對雨階道:「我先去裏屋歪一會兒,有人來就過去告訴我一聲。」說完到裏屋的湘妃榻上,倚着那錦被打盹兒。
這湘妃榻就安排在窗下,此時陽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微風從窗外徐徐吹來,就別提多舒服了。傅秋寧正感嘆着自己這番穿越還算愜意時,就聽外面腳步聲響,還不等睜眼,那聲音卻忽然沒了。她也就沒理會,想着大概是哪個小丫鬟一時間急躁。才有這樣重的步子。
過了不一會兒。就聽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道:「太陽都快曬到臉上了,虧你也不覺着熱,若是曬脫了皮,我看你如何出去見人。」她忙睜開眼一看。果然就是金鳳舉,當下迷迷糊糊間被弄醒。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便接着閉上眼睛咕噥道:「哪裏像你說的那樣嚴重,不過是端午剛過。還沒入伏。太陽就能這樣厲害?分明是你想賺我起來,把地兒倒出來給你,我偏不。」
金鳳舉很少見到傅秋寧如此嬌憨耍賴的模樣,當下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中卻愛到了極點,便也在那榻上坐下。伸手去撫着傅秋寧的臉,呵呵笑道:「真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賺你起來,不知有多少辦法,還用得着和你這樣軟語溫言的說?」
讓他在臉上摸着,又說話,傅秋寧這覺登時就被攪得睡不成了,不由得起身無奈道:「真真你就是我命中的冤家對頭,這會子不去清婉閣溫存會兒,倒又跑來我這裏做什麼?我的爺,你可還是嫌我不夠矚目麼?」嘴上雖然是這樣抱怨着,心裏卻是十分高興。
金鳳舉笑道:「是冤家就對了,俗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說完便施施然也半躺在榻上,果然,就聽傅秋寧笑道:「還說不是賺我起來好霸佔這地方兒,這時候怎麼又躺下來了?」
金鳳舉笑道:「不過是覺着這麼躺着舒服些,真不是你想的這樣,不然我有許多手段……」不等說完,就見傅秋寧抿嘴兒笑道:「是,知道我們爺手段多,只是這一回怎麼都不用了?別說,我還真是惦記着蛇羹了,先前那六條大蛇,委實沒怎麼吃足呢。若是說扮鬼嚇人,這是大白天,還真有些難度……」
金鳳舉的老底被她揭開來,忍不住也笑了,搖頭道:「我這半輩子也沒做過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兒,就那麼兩回,還全現在你眼裏。是,知道我們寧二奶奶是女中的豪傑,我那些手段不過是給您取笑兒的,用不用這麼三天兩頭提一回?怕我不夠丟人麼?」
傅秋寧笑道:「倒不是怕不夠丟人,不過是讓爺別得意忘形,總是想着自己無往不利,便鬆懈下來罷了。」一邊說着,就下了塌,坐在鏡前略整理了下衣衫鬢角,在鏡中卻見身後的金鳳舉也坐起來,微笑道:「是了,前兒有個下西洋的商人孝敬了我一面鏡子,真真是光可鑑人,可比這銅鏡看着清楚多了,可惜只有一面,這東西容易碎,不好運的,價錢也高的離譜,他送了一面來,已是不小的情面,我也不好多要,說再買兩面回來,偏貨又沒了,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