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很是自然的跟堂妯娌們說話起來,她們嘴裏說着客氣話,各自面上隱約都有好奇的神情。大家有心交好,她們很快的話題由衣裳轉為各自的愛好。季安寧愛好泛多,她是樣樣喜歡沾手,結果樣樣都只知皮毛。
而她的妯娌們反而象是各有各的精通,季安寧那般傾聽好學的神情,還是相當的討喜。然而季安寧樣樣都知那麼一點點,一樣讓她們很是高興,至少大家在一處說話,能尋找到合適的話題。原本是因為各自夫君的關係,到最後竟然說得投機起來。
在男人們散了之後,女人們一個個惋惜相會時日太短起來。顧石諾瞧着季安寧很快與妯娌們能相處親近起來,他眼裏有着深深的笑意。果然是他瞧中的女子,她的本性,就不會是那種故作冷清的人。
近申時,小夫妻方回到自已的房間。兩人坐下來,互相望一望後,顧石諾笑着說:「平時,大家不會纏着人不放手。只是大家知道我們明天就要走,才會留下來說話。」季安寧頗有些羨慕的跟他說:「他們與你都很是親近。」
顧石諾瞧着她的神色,他欣然的笑了起來,笑得都露出他一口白白的牙齒,說:「我小的時候,愛跟着哥哥們去打小架。後來大了後,就愛帶着弟弟們侄子們去打打小架。我們家這一輩兄弟侄子們,與其說交情深,我覺得都是小時候一塊打出來的交情。」
季安寧微微笑瞧着顧石諾,這大約才是他溫文表相下面的真面目。她笑着回想說:「那我和堂姐表姐侄女就是共同做針線活,做出來的交情。」顧石諾笑瞧着她,說:「我瞧着我們家女子們,處得好的就在一塊做針線活。」
小夫妻兩人說着話,直到顧玫諾夫妻尋了過來,他們也答應去六房用餐。顧玫諾很有些激憤的跟顧石諾說:「祖父祖母父親是這般淡漠性子,母親竟然學着不給你做一做面子。她怎麼不想一想,祖父祖母為何會容不下我們,還不是因為我們有她這麼一個糊塗的母親。」
季安寧神色震驚的瞧着顧玫諾,他竟然是這般敢言的人?在季家,季家老太爺鬧出來的那麼些事情,季家三兄弟縱然心裏有想法,面上卻從來不曾非議過季老太爺。顧石諾神色淡淡的跟顧玫諾說:「哥哥,舊事休提。祖父祖母的孫子們眾多,自然不會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
顧石諾瞧着瞪圓眼睛的季安寧,只覺得她這般生澀模樣很是討喜,有讓人禁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頭的衝動。顧九少奶奶在一旁瞧着季安寧的神色,她低聲說:「弟妹,你在顧家久後,就能明白我們爺和十弟在這一房的處境。
他們能有今天,都是他們兄弟自已爭氣。我進門的時候,祖父祖母待我相當的冷涼,我原以為他們瞧着十弟有出息的份上,能待你稍稍的好一些,結果還是一樣。」顧九少奶奶擔心季安寧很是難過,就沒有提及,那時顧七老爺夫妻和他們還是共用了晚餐。
季安寧心思轉了轉,顧七老太爺夫妻先前因兒媳婦遷怒孫子,待這對兄弟一直冷漠。後來這兩位孫子瞧上去有出息了,可是隔閡早已經成形。他們做祖輩的人,自然是不屑在眾人面前,承認他們在對待兩個嫡親孫子有眼無珠的事實。
他們這對老夫妻索性以破罐子破摔,依然用冷漠的態度面對顧玫諾兄弟兩,反正他們年紀已老,沾得了兒子的光,也沾不了孫子的多少光彩。季安寧微微笑了起來,笑着說:「祖父祖母是性情中的人,日後,我和夫君一樣會敬着兩位老人家。」
顧玫諾瞧着弟弟弟妹兩人都表現得平和,他的心情緩和下來。他跟顧石諾說:「明日,我們在城門口見面,你這邊有什麼事情,可以交給你嫂嫂去處置。」顧石諾瞧一瞧季安寧的神色,見到她微微點頭之後,他向着顧九少奶奶說::「嫂嫂,天氣冷,坐的車內都鋪厚被。」
顧九少奶奶用打趣的眼神瞧一瞧他,她轉眼跟季安寧說:「弟妹,我們在一處商量着坐的馬車裏面,要放置多少被子舒服的事情,還有路上要帶什麼東西,才能稍稍舒服。」季安寧很是驚訝的瞧着她,說:「我以為要上路時,才能安置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