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關注坳南島局勢的除了兔子們,還包括了周圍的其他許多國家與勢力。
例如在坳南島更靠外的海域上,此時亦是停靠着不少掛着不同顏色的國旗或者勢力旗幟的探測船。
這些探測船游曳在坳南島外十多公里處,這種距離一來是避免爭端,二來則是為了防止兔子們通過毛熊那邊得到的『核原料』產生輻射。
沒錯。
直到陳萍生投放微型中子彈的那一刻,他們依舊認為這是兔子們做的一場戲。
不過另一方面。
儘管內心中堅決不相信兔子們搞出了核武器,但在機械拾震器檢測到爆炸產生的震動信號後,這些探測船還是迅速做起了相關參數的收集。
他們的想法和後世那句話【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算是一個邏輯,不過後者是偏向勵志的雞湯,前者則帶着比較貶義的色彩。
距離坳南島14海里的一處海域上。
某艘掛着青天白日旗的船隻內。
一位黃種人正站在一位白人小老頭身邊,表情輕鬆地看着幾位操作員忙碌着。
過了片刻。
或許是感覺氣氛有些沉悶,這名中年男子忍不住輕咳一聲,對白人小老頭說道:
「布朗先生,華夏人不可能搞出成體系的核武器,我們站在這裏乾等着,未免也有點太枯燥了。」
「我看不如去甲板上開張餐桌,喝杯我從意大利米蘭帶回來的ac紅黑香檳吧。」
名叫布朗的白人小老頭聞言卻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刻板,出聲就是一口地道的中文:
「劉先生,香檳雖然美味,但它終究只是慶功過程的一個符號——在沒有見到勝利的曙光之前,隨意開香檳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況且大陸那邊的華夏人雖然沒有我們的幫扶,但他們卻帶着一股很奇特的特性。」
「儘管他們這次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比起之前的某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蹟總之我還是認為要看到結果為好。」
布朗原本似乎想說些什麼感嘆,但想到自己這樣說有點自敗士氣,於是換成了更加委婉的說法收尾。
他身邊的劉先生對此卻有些不置可否,簡單的嗯了一聲,沒有再接話。
布朗見狀掃了此人一眼,目光再次悠揚的看向了遠方的那座小島。
作為海對面的在亞太地區的特別顧問,布朗不僅能力極其出眾,同時在見識和閱歷方面也要遠超常人。
他從25年前便開始進入海對面的部隊服役,參加過中途島海戰,以第六指揮的身份指揮過諾曼底登陸四大登陸點之一的奧馬哈灘登陸戰。
可以這樣說。
在人生的前四十四年裏,他經歷過無數大小戰爭,過程儘管慘烈悲壯,但他總是能以勝利者的身份站到最後。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華夏古語,是對他前半生最好的描述。
但是
在十年前的那座半島上,布朗以及他身後的國家攜二戰之後地表最強軍隊的無匹之姿鷹視狼顧,想要橫推千里,但沒想到卻被一群連軍服都帶着補丁的『乞丐兵』給打落了雲端。
布朗的好友、海對面空軍王牌喬治·安德魯·戴維斯血灑長空,「生命線」戰役後布朗與指揮部狼狽逃離漢城,麟蹄一戰布朗麾下參加過奧馬哈灘登陸戰的第31團被全殲,上校團長麥克萊恩受傷被俘後身亡,布朗靠着運氣方才逃過一劫。
在戰爭結束後。
布朗修整了足足三年時間方才復出,那時他的心氣已然不復當年,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調到華夏寶島,擔任亞太地區事務顧問。
這個職務看起來很適合養老,事實上布朗的幾位同事也確實是抱着這種心態過來的——他們要麼就是在寶島花天酒地,要麼就是跑到霓虹那邊去和駐軍開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