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有辦法?」
屋子裏。
聽到徐雲這句話,老蘇尚且來不及反應,床邊的王稟頓時坐不住了。
只見他一步竄到徐雲身邊,目光死死的盯着徐云:
「你有辦法能救正汝?」
此時的王稟就像是一尊氣勢全開的獅王,鬚髮怒張,看上去極具壓迫感。
看着面前這位氣勢逼人的冷麵漢子,徐雲深吸一口氣,回道:
「不敢瞞校尉,小人手中確有一偏方,或許能救中侯一命。」
王稟胸口起伏了幾下,深深的看了徐雲一眼,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老蘇。
雖然沒有說話,但明顯是在詢問老蘇的意見。
此時老蘇也已經睜開了眼,眉頭緊鎖,表情有些凝重。
雖然他在政壇上的態度歷來是不參與黨爭,安靜的做個中立者。。
但多年的摸爬滾打之下,卻也沒少見過上官一籌莫展之際、下官慨然請命的情景。
俗話說得好。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這裏的帝王不僅指皇帝,同樣可以指代自己的上司。
作為宦海中人,老蘇也很能理解這種言行的目的,無外乎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嘛。
一個人用正當手段向上爬,哪怕功利了一點,但也並不寒磣。
但問題是......
這次王越的情況,卻遠遠不同過往的文策或者武伐,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人力無法回天的情況。
畢竟這可是糞水入體啊......
糞水飽含污穢,乃是人間最骯髒的邪垢。
常人見之大多遮掩口鼻匆匆避開,而在戰場上,糞水則可以算是殺人利器。
糞水入體之初尚有些許可能救治,可一旦完全入體生膿,縱使是華佗扁鵲在世,恐怕都沒多少把握能救活。
誠然。
作為一個正常人,徐雲顯然不會蠢到無腦口嗨,因此他的身上多半確有某些祖上傳下來的偏方。
可這年頭的偏方就跟後世的手機似的,哪怕是再窮的家裏也能翻出幾個偏方,個個號稱傻妞,可實際上都只是金立語音王罷了。
在糞水入這種絕症面前,與其信偏方若能起效,還不如信這般強盛的大宋能在三十年後滅亡呢。
因此理解歸理解,老蘇顯然不太相信徐雲真有辦法能治好王越的病。
不過此刻的王稟顯然做不到這般理性, 眼見他看向自己, 老蘇也只能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問道:
「王林,我且問你,你所說的偏方何在?可否與老夫過目?」
徐雲想了想, 搖了搖頭道:
「老爺,小人所說偏方, 實則是指一件奇物的製備工藝, 並無實方。
不過中侯傷勢危機, 小人手中之物數量有限,縱使有效也只能暫時保住性命。
若想根治此疾, 還需花費不少的時間重新製備......」
王稟聞言,不由再次看向了老蘇。
面對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好友後代,老蘇的眉頭愈發皺了起來。
來歷不明的男伶, 沒有具體名目的偏方, 看似已經進入彌留之際的傷患.....
以上幾個要素結合起來, 令老蘇這個前任宰相都有些頭大。
信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不信的話,王越的傷勢卻又......
隨後他嘆了口氣, 準備對王稟和盤托出徐雲的來歷:
「正臣,你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新晉入府的家丁, 原先乃是一位男.....」
老蘇還沒說完,床上的王越忽然又啊的一聲, 打算他的後半句話。
同時由於王稟不再身側的原因,王越舞動的雙手沒人限制, 揮動一下碰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