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異樣的心情趕回京師皇宮的王振。一見到陸冠之就聽到的極其不妙的事情:「督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孟達等十幾路叛軍回合寧王。共四十萬的大軍直逼京師!現已到達河南。距離京師不過六百里了!」
這消息對於王振來說,只是早到晚到的事情而已。他只是凝重的點了點頭。便要離去。誰知那陸冠之忐忑的說道:「督公,上個月凌將軍他。。」「他怎麼了!快說!』王振忽然感到不對勁。急忙轉頭詢問起來。「凌將軍他。。。戰死了!」
啪!的一聲。王振一個巴掌就打翻了陸冠之,雙眼通紅的吼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捂着紅腫的臉的陸冠之急忙跪倒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督公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有寧王的習作混入城內散播謠言,到處破壞。凌將軍氣憤不過。帶着羽林軍三千鐵騎追殺。誰知道那習作遍佈全城。城門竟然適時打開放習作而去。凌將軍怒火中燒,撇下士兵獨自一人追去。中了對方的埋伏。亂箭射死在郊外!身體別四分五裂,連着首級扔到城中啊!」
凌耀峰死了!王振的腦袋嗡的一下。鼻子漸漸流出鮮血。整個人恍惚的倚在門前。腦海中翻騰着二十年前地相遇,蘇州城的招降。陝西酒館的比斗。雲南之行的鞍前馬後。還有這二十年來身先士卒的領兵打仗。
在心腹中年紀僅次於鄭北山的他,三個月前臨別時那頭髮已是花白,鬍子長長好似黃忠的凌耀峰!王振深深的嘆了口氣,仰天長嘆:「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噗的又是一口鮮血。終於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隱隱約約的聽到陸冠之惶急的大喊御醫。。
待到再次醒來之時,天空再次明亮。已是昏睡了整整一天。做起來的王振忽然看到。那垂到胸口的頭髮,比之前日還要更加白些。一邊守着的陸冠之看到王振醒來,急忙上前慰問。卻不料王振一揮手擋下了他的話。輕聲說道:「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凌將軍已是按照督公之前的吩咐火化。骨灰已是存放在英烈閣。」「帶我前去。」「可是督公,你剛剛才。。」王振猛地回頭一瞪,怒火滿溢的大吼道:「你敢違背我的旨意!快帶我去!」陸冠之看着盛怒的王振,只好彎腰答應一聲:「是。。督公請。」
英烈閣。專門擺放為朝廷做出巨大功勞的文臣武將的祠堂。而此時的英烈閣前,一身黃袍的王振趕走了陸冠之,提着食盒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英烈閣中昏昏暗暗,四處除了點點燭光,別無他亮。
許是到了秋天,天氣微涼蕭索。這屋子裏也是分外的淒涼。關上了門,王振席地而坐。從食盒中一件一件的擺出道道菜餚。看着眼前那六七個靈牌,和底下的骨灰盒。上面竟然是李昊明,鄧羲,羅狄,鄭北山,凌耀峰!都是死去的心腹之牌位!
「哎。。。。」王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二十年風雨飄渺,江山依舊,物是人非。卻在此危難關頭,爾等一個個離我而去!怎的忍心啊。」說罷自顧自的倒上一杯美酒,看着美酒映射出的色澤,王振自嘲的笑道:「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我都沒有再沾過酒。可是如今,也罷了。喝與不喝沒有區別。。我敬諸位一杯!」
說罷便是一飲而盡!誰知太久不曾飲酒,這下子嗆到了,不住的咳咳咳咳嗽起來。「嗚嗚。。嗚嗚嗚。」喝完了酒的王振低下頭來,卻這般哽咽不止,雙眼紅腫,一片的蕭索寂寥,看着前邊的靈位,帶着悲嗆的開口道:「昊明,還記得你最愛吃的江蘇綠豆糕嗎?呵呵,你說你從小愛吃。我這邊帶來了。」
王振將一碟綠豆糕放在李昊明靈牌的前面。看着旁邊的凌耀峰牌位,兀自慘笑道:「耀峰啊,我殺了你師父,你是不是一直心有怨恨?這些年來你領兵在外,很少回京師。我更是難得見你一面。如今陰陽兩隔,你戰死沙場。也是你想要的吧。」說罷親手用手帕擦拭着靈牌,口中繼續說道:「北山啊,你十五年前才跟的我。年紀在所有人中最是年長。我一直拿你當長輩,事事向你請教。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