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王子可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說話談吐卻很是成熟,能夠讓人不經意的就忽略掉他的年紀來,雖是一襲素袍,但是站在那裏卻自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來,小小年紀,說話間卻自成一股威嚴,夏鴻升猜測,這個白衣少年的家世一定不凡,不是尋常人家了,極有可能,是一個高官子弟。不過他說和夏鴻升年紀相仿,倒是令夏鴻升有些吃驚,因為這個白衣少年比夏鴻升至少要高出一個頭來,身體看上去卻頗為強壯,一點兒也不像是十多歲的少年,反而更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來。加之語言談吐都極為成熟,所以剛開始才會被夏鴻升錯認為是一個青年男子了。而那個白衣少年,也在打量着夏鴻升。面前的這個少年,明明年紀不大,但是卻有一種老僧般的從容氣質來,說話言語,也很是成熟,給白衣少年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面對着一個長輩似的,若是不見他的樣子,肯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年已不惑的長輩了。
這倒是看錯夏鴻升了,便是加上後世里的年紀,夏鴻升也沒有那麼大。只是經歷太多,心理年齡就有些偏大了。
「哎,靜石兄有那麼好的文采,為何不去參見詩會?」王子可瞅了一眼坐在青石上,靠着樹幹微閉着眼睛的夏鴻升,說道:「不說別的,就是昨日裏的那首長短句,在下敢保證,一定能夠力壓這些學子們,奪得第一。」
夏鴻升睜開了眼,笑着看看王子可,反問道:「那奪了第一又如何?」
「就可以得到學館學正大人的青睞,以後推舉參與科舉入仕,造福一方百姓啊!沒人推舉,可參加不了科考。」王子可有些疑惑的看着夏鴻升:「難道靜石兄不願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
科舉制度隋朝創立,唐代沿用,但是最初並不是誰都能參加科舉考試,也不是誰考完試都能夠進入「士」這一階層的,唐代取士,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有著名人士的推薦。因此,考生紛紛奔走於公卿門下,向他們投獻自己的作品,希望得到推薦,這叫投行卷。所以這些學子們才會如此在意詩會,就是想着倘若詩會能夠取得名次,得到青睞,獲得推薦。
夏鴻升笑了起來,說道:「子可兄,我且問你,百姓嘴裏吃的是什麼,田地里種的是什麼,怎麼種,什麼時候種?百姓身上穿的是什麼,怎麼做出來,怎麼讓更多的人穿上?遇上災害了怎麼辦,遇上流寇了怎麼辦,子可兄知道麼?」
王子可轉着眼睛想了想,說道:「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夏鴻升聳了聳肩膀:「兄台餓極了的時候,是想要吃一桌佳肴多一點,還是想要賦詩一首多一點?」
「哈哈!」王子可笑了起來:「自然是想要吃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多一些。」
夏鴻升兩手一拍:「這不就是了,只會寫詩做賦,不通四時,不分五穀,怎麼可能能夠造福一方百姓呢?子可兄且看看古往今來得到一方百姓盛讚的能臣名吏,哪一個是因為寫詩寫的好的緣故?」
「這……」王子可有些無言以對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不過夏鴻升卻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哈哈,在下是在詭辯而已,莫往心上去,不參加詩會,只是因為在下不願去攀比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已,還不如去逸香居吃上一頓來的痛快!在下生性懶散,讓子可兄見笑了。」
「啊?靜石兄昨天不是還說要『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收拾舊山河』的麼?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何其壯闊豪情,怎的今日……」王子可看着懶懶散散的夏鴻升,很是意外的嘆道。
夏鴻升笑的更加燦爛了,這個王子可雖然說話談吐看上去成熟,但終究還是少年心性啊,於是笑道:「這種軍國大事豈是咱們操心的,要踏破賀蘭山缺,自有那些軍士們,上面還有那些將軍們和陛下操心。你信不信,突厥人再怎麼囂張,也就是蹦躂這幾年了,不出五年,大唐就會對突厥露出獠牙,將突厥啃的血肉不留!」
「哦?」那個王子可眼前一亮:「此話怎講?」
此話怎講?因為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