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屢次擊敗楚國並不是依靠陰謀詭計,採取的是在戰陣上堂堂正正的較量。
楚國屢次敗在呂武指揮之下,無論是呂武還作為晉國之臣,還是呂武已經成了漢國之主,因為交鋒是堂堂正正的關係,楚國的忌憚其實遠比憎恨更多。
畢竟,堂堂正正之戰輸了就是輸了,壓根就沒有什麼藉口好講,純粹就是實力不如罷了。
春秋時代講究的是輸了要認,實力不如挨打要立正,回去後再謀求變強,期望某一天能夠扳回一局。
所以了,翻閱史書能夠看到一點,春秋時期國與國的戰爭輸贏都不會產生太大的仇恨值,看的是輸方能不能勵精圖治,某天在戰場上雪恥成功。
到戰國之後,各國的戰爭不再僅限於軍隊之間,對黎庶和對方國力造成的破壞漸漸增多。
另外戰爭不再是一種公平競技,變成了各種手段齊出,贏的一方或許僥倖,輸的一方覺得對方勝之不武,能夠產生仇恨值的方面絕對變多了,以至於後來的戰爭不再那麼單純,更多牽扯到了仇恨相關。
到公元前538年夏季,呂武得知楚國又派來使節團,聽到消息講實話有那麼點愣神。
「如今楚國唯有蒍氏、斗氏聽命於楚王圍,實有崩壞之勢。我欲謀『四晉歸一』偉業,當如何對楚?」呂武問道。
今天又是小朝會。
呂武對楚王圍派人問計自己,有着太多的想法,可行性的操作方案也非常多。
對於一個有現代思維的人來說,敵人來找自己求解決難題的答案,不該是各種挖坑嗎?
只是,呂武知道每一個時代都有局限性,在現代理所當然的詭詐手段,用在戰國初期未必就是正確,極可能坑了別人也把自己埋了進去。
這個跟呂武知道封建時代的體制進化到三省六部是極限,沒有一下子在漢國執行三省六部制度是一樣的。
說白了,呂武想搞三省六部,有那麼多的官員嗎?沒有的。
所以,並不是最先進就是正確,合適才是最重要,尤其是對體制而言!
「楚之亂與我有利,楚求助置之不理恐不適合。」葛存的思維中,得到楚國的求助對漢國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該幫還是要幫。
剛來到漢國就任右相的孫林父也說道:「漢助楚或有害,利亦多也。使諸侯知王上之德,邦交便可無往不利。」
看吧,左相和右相代表着這個時代精英的思維,可見其餘人是怎麼想的。
楚國現在的時局非常不穩,看着不像有國內爆發大型內戰的跡象,君王與眾貴族有了很深隔閡卻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崔杼說道:「我征蜀,亦有東出計劃,維穩楚便我行事。」
是不是將話說反了?難道不是楚國發生內戰,才能更讓漢國便宜行事嗎???
葛存非常贊同地說道:「楚亂而不戰,范不敢輕動。我可先攻荀而並之,屆時范不征可得。」
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一個內部脆弱但是沒有爆發大亂的楚國能夠威懾范國,不讓范國在漢國攻打荀國的時候搞東搞西。
甚至可以說,楚國不止能夠威懾范國,還能看住其餘國家,使得漢國與荀國的較量更大程度上不受外部干擾。
葛存認為只要把荀國滅了,到時候范氏便會自行歸漢,話不是空口無憑亂講,源於范鞅派來的使節團有提議相關話題,目前正在商議階段。
當然了,一旦荀國能扛住漢國,范鞅會一直拖時間,等到漢國與荀國分出一個勝負再做決斷,期間必然也會暗中幫助弱勢的一方,好讓相爭一直持續,范氏才有重新振作起來的機會。
呂武需要重視他們的意見。
說到底,一個人再有能耐,不要想着自己就是絕對的正確,要能夠從別人哪裏聽取意見,思考自己的想法合不合實際。
「寡人以為可拖,若事態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