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擋住了晉國的行軍路線了嗎?是的。
那麼,「馮」是晉國南下唯一一條能選的路線嗎?並不是。
這樣一來,天曉得士匄察覺「馮」不好打之後,為什麼不是及時止損選擇繞路,去鄭國的其它地方取得收穫。
害怕被斷了後路,又或是被夾擊?士匄和趙武統率的軍隊並不是晉國南下的全部,後面還有四個「師」的晉軍,「馮」的鄭軍敢出來?
鄭國將「馮」打造成為一座堅城就是用來防禦,不到萬不得已怎麼可能放棄耗費龐大人力物力打造而成的堅城,跟晉軍打什麼野戰。
鄭國怎麼放棄對「虎牢」的窺探?他們肯定知道這一次晉國在「祭」地搞會盟的事情。
在「馮」的鄭軍已經察覺到來的不止范氏和趙氏的大軍,還有晉國其餘卿位家族和列國的聯軍,更不可能出城了。
「之前士匄還能選擇繞路,打成這樣不但搞得范氏和趙氏騎虎難下,晉國不可能放棄對『馮』的攻打了。」呂武默默想道。
說到底還是面子問題,一開始是士匄的面子,後來變成了晉國的面子。
打一半不再繼續打,晉軍自己會士氣受挫,隨行的列國君臣也要懷疑晉軍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是不是下滑太嚴重。
中行偃和程鄭得到國君的任務指派。
程鄭先帶着本部軍隊入城,想要接替范氏和趙氏攻佔下來的地段,遭到了士匄的拒絕。
國君得知士匄拒絕出城,選擇默然以對。
中行偃則是來找到呂武,沒有以元戎的身份下什麼命令,詢問呂武對攻打「馮」有什麼建議。
明白已經非打不可的呂武不會建議放棄不打,說道:「可放棄第三道壁壘,如鄭軍前來收復,返身與之拼殺。這般反覆多次,鄭軍不復來,再攻第四道壁壘。此後便是步步推進直至攻克。」
一個很平常的誘敵之計而已,聽得中行偃頻頻點頭,心裏滿是驚奇。
事實上,呂武很明白攻打「馮」的戰事進行到這一步,初次誘或許能夠讓鄭軍主將上當。
根據鄭軍主將的表現來看是一個異常謹慎和死板的人,很難再讓鄭軍主將上當第二次。
面對這麼一名敵軍主將,又是進行堅城攻防戰,多餘的花樣很難見效,想將「馮」攻克下來,超大概率就是拼硬實力的死磕。
在接下來,士匄拒絕退出戰鬥序列的事情傳得該知道的人都知道,趙武倒是帶着趙氏的部隊退出了戰鬥序列。
趙武的選擇被呂武聽到後,呂武並沒有多說什麼。
范氏和趙氏的部隊從上午攻城打到下午,等中行偃和程鄭的部隊入城,時間已經差不多來到傍晚時分。
一個人的體力有限,尤其是進行拼殺極度消耗體力,范氏和趙氏的士兵越到後面傷亡越大,不就是因為體力被消耗見底所產生的嗎?
士匄和趙武哪怕不知道兵法是什麼,怎麼帶兵肯定是明白的。他們並非不想讓陷入疲勞狀態的士兵休息,是手頭沒有家族新力軍能夠替代。
「姐夫,我損三千餘人,中軍佐損四千有餘。」趙武看上去很疲憊,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呂武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城池攻防戰對進攻方來說很殘酷,膠着狀態的拼殺之下,損失慘重不值得驚訝。
呂武必須為范氏表現出來的韌性點讚。
那個范氏的「師」折損過半,體能消耗到見底,還在繼續咬牙奮鬥。僅是這一點就是一支強軍具備的素質了。
呂武問道:「可知城內守軍所剩多寡?」
非常疲憊的趙武只是搖頭。
呂武建議道:「你需派人歸回封領,補足麾下空缺編制。」
他們這一次過來的任務不是攻打「馮」,後面的事情還有很多。
趙武用無比難受的表情說道:「知矣。我往之面見君上,尋元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