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成為戰場較為受人矚目的呂武,他內心裏多少有些緊張,卻是一點都不會慫。
這一套金屬甲冑經過反覆地試驗,早就證明防禦力有保證,他的戰鬥技巧並不怎麼樣,可是有着異於常人的大力氣。
再來,這是兩軍對壘,又不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單挑對面的數千秦軍。
那麼長的時間與車組人員訓練下來,又一再進行對戰模擬,呂武並不感到陌生了。
比較現實的是,他真的需要立功,哪怕有風險也必須去嘗試!
這個就好比如韓厥得到趙盾的賞識。
去拼了,失敗迎接死亡;成功則是收穫前途。
很多貴族的前程就是獲得上位者的賞識,靠搏命去掙來。
已經逐漸搞懂春秋貴族法則的呂武,他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例外。
晉軍率先抵達作戰位置,可是並沒有對還在行進中的秦軍發起衝鋒,同樣沒有發射箭矢。
目前華夏文明圈的戰爭還比較君子。
國家與國家爆發戰爭了,軍隊進入戰場範圍,一般會兩軍當着對方的面,明晃晃地紮營。
要開戰之後,出戰的軍隊都會等待對方將陣型擺好。
會是這樣,跟當今歲月為什麼要進行戰爭有關。
大國之間打的是爭霸戰,主要是想打服對方,讓對方承認己方的強大。
因此,戰爭一般也就成了「征」之戰。
所謂的「征」之戰,大國打小國是為了獲得小國的「貢獻」。
簡單說,將對方打服,迫使失敗方每年進行上貢和聽候調遣。
要是一再頻繁地吞併小國,該是好幾個大國聯合起來,去打那個侵略性過度的國家了。
大國打大國則是為了爭取國際地位。
秦國一再挑戰晉國,其實就是為了獲取國際地位,並不是以滅國為戰爭目標。
晉軍率先列好陣型。
站在戰車上的呂武看了一會秦軍的動向,扭頭看向了己方的隊列。
第一徹的晉軍,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視線會情不自禁地看向呂武,一切只因為呂武過於顯眼。
陣型分佈成了前後兩個梯隊,前面自然是呂武所在的這一批。
所有的戰車都被擺在了最前方,每一輛戰車後面都站立着二十五名徒步的士兵。
戰車的款式並不一致。
非常多的戰車都是革車,也就是沒使用金屬防具,會在一些需要防護的地方弄上皮革,拉車的馬匹沒有半點的護具。
一些戰車則會在正前方和左右兩邊搭上一兩面木質包金屬的盾牌,戰馬身上會披上皮革甲,它們更加符合兵車的標準。
呂武的戰車上,他腰間懸掛戰劍,手裏握着長戈,車壁卻還有弓與箭囊,甚至掛着幾把小斧頭,同時也有一面盾牌被放在易於拿起來的位置。
作為御手的青,他的責任就是控制好戰車。
戎右的凌,他需要負責的事項挺多,既是盾牌手也是弓箭手,必要的時刻也需要操起長戈。
老呂家的武士,他們穿着胸前有一塊鐵板的戎裝,頭盔、護肩、裙甲等其它配套則是藤條編成或皮革縫製。
除了甲冑之外,大多數武士是手持戰戈,僅有少數的武士手握戰劍。
他們卻是都有一個皮革背囊被負在背後,裏面插着一柄柄小斧頭,甚至裙甲左右兩側也都別了兩柄斧頭。
這些斧頭全是鐵質,背在背上的都比較小巧,握柄是一種有彎曲的木頭,長度約三十厘米;腰間那兩柄斧頭就比較大了,握柄同樣帶有彎曲幅度,長度也達到了六十五厘米。(參考消防斧)
呂武麾下的三個兩司馬,師翰和峭品的士兵很傳統,倒是原密的士兵有些特色。
他們之中大多數穿的都是藤甲,少量是皮革甲,武器不是戈就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