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是在公元前534年才返回「長安」,回去前已經在北方待了差不多三年。
在所有國家的儲君中,沒有一個像呂陽長久待在都城之外,一般哪怕不是被鎖在宮城,基本也沒有多少能夠離開都城的機會,出去很快也會回去了。
好些諸侯一直在好奇呂武和呂陽的相處模式,又盼着這對父子什麼時候能鬧上一出,只是他們很清楚呂陽再掙扎也就那樣,不掙扎還能把儲君當下去,一旦掙扎很快就要「被」病逝了。
開國之君能被自己兒子搞了這種事情,諸夏歷史上就沒有幾例。這是因為開國之君的威望很驚人,沒有能力也無法開創出那份基業。
那麼問題來了,作為開國之君的李淵怎麼輕易就被李世民干挺了呢?裏面的秘密絕對多到嚇人的程度,少不了門閥與世家扮演着某些關鍵角色。
然後,趙家兩兄弟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一個「燭光斧影」就完成了兄終弟及吧。
呂陽回「長安」帶上了一萬四千軍隊,其中騎兵數量達到八千。他還帶回了近萬的俘虜,其餘繳獲多不勝數。
樓煩被驅趕向北四百來里,漢國邊境短期之內不再有憂患,便是呂陽主持下對樓煩發動戰爭交上來的答卷。
呂陽就是想用行動告訴自己的父親,他不光只會殺殺殺,更能對外取得勝利,還具有自己的戰略眼光。
得勝之師歸來是呂政帶領官員進行迎接,該有的排場肯定也有,甚至還舉行了獻俘儀式。
整個過程呂武並沒有露面,使得呂陽的心情不是那麼美麗。
呂陽來到未央宮見自己的父親,走進室內被滿屋的書籍或文牘驚到了。
一個個架子上都是擺滿了書盒,而室內的架子列得一排排,使人一看就會心想:「那該是多少書啊?」
呂武頭都沒有抬,說道:「來了?」
一時間沒看到自己父親的呂陽還是走了一段距離,才在一個書架後面看到手捧着書在看的父親。
光線並不昏暗,天上的陽光能夠透過玻璃照射下來,使得呂武頭上的華發看去更清楚了一些。
呂陽看到自己的父親,也看到了從來不會松拉肩膀的父親微微有了一些駝背,一時間有再多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來,走過去行跪拜禮,說道:「父親,孩兒回來了。」
「樓煩遠遁千里,寡人如何賞你?」呂武的視線總算落到了呂陽身上。
跪在地上埋首下去的呂陽說道:「無有千里之數,樓煩僅是遠離大河,逃往漠北。」
什麼「漠」呢?其實就是大河往北兩百里左右,那邊有一片因為過度放牧而產生的荒漠,面積方面在當前還不大,以現代地理位置算是在達蘭札達加德附近。
那邊暫時是漢軍腳步沒有踩踏過的地方,生活着一批還處在原始時代的野人。
不是開玩笑,更不是一種修飾,當前世界各地的很多地方還有非常多的人處在石器時代。他們沒有掌握冶煉技術,最鋒利的傢伙不是骨器就是石器,習性到社會結構真的就是處在原始部落階段。
以諸夏這邊的歷史進程記錄方式,樓煩人逃去的地方,那邊是處在石板墓文化時期。
如果樓煩人不眷戀故土,他們奔向了陌生的環境,也會發現新的世界,看到那裏的野人那麼好欺負,能放牧的地方又多,不心心念念想着找漢人報仇,大概率不會主動南下,只會在某天漢人北上時再次遭遇到了。
呂武是在問呂陽辦到了什麼成就嗎?給兒子那麼一較真,好些事情也得較真了。
「賞罰交予國尉即可。」呂武讓呂陽起來,透過書架看到了呂政,乾脆也就走了出去。
爺、兒、孫三人來到室外,沒有交談地走了一小會,來到一個花園處才駐腳。
當然了,哪怕是在未央宮走動,有鑑於他們的身份,肯定會有一大幫人跟着。
呂武走進亭子裏面就在石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