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看到了考核結果,居然沒有生氣,這麼多大的事情,人家不給他整活上眼藥,那才不正常呢!
所以趙官家很謙卑地問了一句,真的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嗎?
老太監朱拱之去傳旨了。
這位隱身很長時間的內廷大押班終於出動了,光是看到老朱,就把政事堂幾位嚇得不輕。
趙桓不是個裝蒜的皇帝,
換句話說,如果真的覺得有問題,他就會直接召見,甚至親自來政事堂,把事情弄清楚。奈何你們給官家整活,官家也不能不接着。
「呂相公,官家想問,他挑出來的有功將士,寄予厚望的軍中功臣,就真的不堪用?」
呂頤浩額頭冒汗了,伴君如伴虎,這倒不是說時刻都要戰戰兢兢,畢竟老虎也需要撓痒痒,梳毛,鏟屎……有些時候,還要你故意跟皇帝對着幹,那才叫會伺候人。
但是,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含糊,就比如用人!
這一次的事情也讓老呂挺措手不及的。
「請替我回官家,此事政事堂一定仔細清查,給官家一個妥善交代。」
朱拱之沒說什麼,只是咧嘴一笑,隨即拱手離去。
這幫文官,就是自命不凡,都是擺明的事情,非要跟官家斗,你們也不衡量一下自己的程度……不過這樣也好,早晚官家就會知道,論起貼心,還是我們這些無根之人。
朱拱之背着手,邁着方步走了。
呂頤浩卻是立刻將劉韐,陳過庭,葉夢得和唐恪叫來了。
眼下的政事堂呂頤浩總領政務,不過由於公務太多,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除了軍務,財政之外,都是其他宰相負責,呂頤浩只管最後下決心。
而有關人事方面,呂頤浩也只能抓主要的,至少是知府以上的要職……因此將一些軍人安排回鄉,擔任官吏,就由禮部和吏部負責,畢竟這幫人最大的也到不了知縣,根本用不到首相過問。
結果這幾天呂頤浩忙活占城稻的事情,他們就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葉尚書,唐尚書,你們想殺人,只管下刀子就是,何必弄這種手段?你們就不怕惹禍上身,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葉夢得和唐恪臉都綠了,「呂相公你可要明察啊,這事情,這事情不怪我們啊!」
「是不怪你們,怪我!我現在就去跟官家請罪去!」
呂頤浩拔腿要走,可把倆人嚇壞了,拼命給劉韐眼色,老劉深吸口氣,「呂相公,你聽他們說完,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頤浩耐着性子坐下,葉夢得深吸口氣,這才說道:「呂相公,按照官家的意思,往地方上派遣有功士卒,雖說官職不高,權力不大,但人數太多……而且還不止這一次,往後每次打仗,都有成百上千的功臣,要是沒有個妥當的辦法,吏治銓選這塊,就徹底亂套了……故此才有考核一說。這也是咱們在政事堂商量的結果啊!」
呂頤浩冷冷道:「是這麼商量的,但沒人告訴你們,一個也不行啊!且不說官家如何,便是我這裏,也是希望用他們監督地方,推行土斷,攤丁入畝……你們一個不要,還不是欺君嗎?」
唐恪咧嘴悽苦道:「呂相公,你可真是冤枉我們了,我們出的都是最簡單的題目,斷然沒有故意為難的地方。不信您可以瞧瞧。」
呂頤浩接過了考題,看了兩眼,不由得點頭。
唐恪真的沒有騙他,這個考題真的不難,甚至比起別頭試還要簡單許多。
所謂別頭試就是給官吏子弟準備的,起初是為了避嫌,要求考官的子弟另設考場,單獨錄取,避免影響公平。
毫無疑問,任何制度的初心都是好的。
可經過多年來,數代人的不屑努力,
別頭試已經變成了一種官員的特權,別頭試的考試內容最簡單,錄取率又超高……以一些科教發達的地區為例地方的取解試是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