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針,捻針,再提針,再捻針。
迅速而有節奏,三提一捻,秦川有條不紊的施展着銀針的絕技,在場大多是經歷風浪的醫生,還是被秦川的針法驚得目瞪口呆。
「這特麼的是雜耍嗎?」江明倒吸一口涼氣,揉着眼睛道。
也難怪他會大驚小怪,其實其他醫生也都跟他想差不多,秦川的手法簡直可以用眼花繚亂形容,這也是他們根本就沒想到的。
秦川一開始並不被人看好,就是因為他太年輕,年輕的臉還帶着未脫的稚氣,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包括關德海看走眼的原因之一。
再說了,老頭子腦溢血,處入深度昏迷中,關德海且尚覺得棘手,面前這小子竟然異想天開的用針灸,可是,當秦川真正把針灸施展出來後,他們一個個被神乎奇蹟的針法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這小子不會是變魔術的吧?」站在江明身旁的醫生很沒節操的評論道。
「待會兒看他怎麼丟人!」江明趁機挖苦道。
醫生交首接耳議論紛紛,德高望重的關德海臉上的憤怒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縱觀秦川的施針整個過程,穩重的關德海呼吸變得侷促。
從未有過的震駭,猶如當年學藝見證了師父的醫術一般,行醫二十多年的他還頭一次有這樣的震駭,猶如巨浪不斷拍擊着岸邊的礁石,內心激起無數的浪花。
激動的難以自持的他,雙手都不住的顫抖起來。
成為眾人視線焦點的秦川渾然不覺,蒼白的面容漸漸地有了紅暈,腦門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清亮的眸子裏漸漸流露出疲倦之色。
胡學海只是個商人,他並不懂醫術,但是,察言觀色對他來說並不難,秦川一進門,這些醫生就各種挑釁,可是,當秦川施針救人時,他們的刻毒的話漸漸地少了,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時不時的交首接耳。
從這一切,他得出一個結論,那個被老爺子讚不絕口的秦川可不是一般人。
房間裏的氣氛隨着秦川的令人眼花繚亂的針法變得很沉悶,誰也不知道該作何評論,只能是默默的注視着秦川一個人的表演。
「最後一針……」
忙裏偷閒的秦川擦了擦腦門上細密的汗珠,嘴角揚起不羈的笑容,拔去最後一根針,又用酒精把銀針消毒,重新放回針囊中。
江明從驚愕中緩過神來,言語刻毒的打擊道:「又再裝神弄鬼的。」
秦川不屑冷笑一聲,連理都難得他,將針囊放進包袱,才緩緩地站起來,對着擋路的江明道:「讓開!」
如果先前秦川還對他客氣的話,現在連半點客氣也沒有,江明也被秦川氣得咬牙切齒,怒目相視道:「你再說一遍!」
「滾!」秦川很簡單的回了一個字。
「真沒素質!」江明氣憤難平。
秦川淡淡一笑道:「對一個人我會講素質,對一個畜牲,用不着,也沒必要。」
「你罵誰是畜牲?」江明怒目相視道。
秦川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可沒罵你,你不要對號入座喲。」
「你……」
其他醫生紛紛低下頭捂着嘴,強忍着笑意,江明氣哼哼一揮手道:「我不跟你這個鄉巴佬一般見識。」
「鄉巴佬?!」秦川眸子閃動一絲精芒,笑得仍然是雲淡風輕,淡淡道:「我本不想與你計較,但你咄咄逼人,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看秦川笑得詭異,江明心中沒來由一慌,道:「你想做什麼?」
「我們之間先前的賭約,你難道忘了?」秦川笑意更濃了。
「什麼?!」江明一怔,隨即回擊道:「你得意什麼,人不是還沒救過來嗎?」
話雖說這麼說,江明心也虛了,他分明看到胡老爺子病床邊的生命監控儀上面的數據正漸漸地趨於好轉。
秦川看他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嘴臉也不着急:「現在還有一分鐘的時間,你可以向我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