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陳矩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請張居正了。
時間不長,張居正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皇帝,張居正躬身說道:「臣張居正,參見陛下。」
「張先生,免禮。」朱翊鈞笑着說道:「朕早就說過了,私底下先生不必如此,這些禮儀能免就免了。」
「君臣有別,禮不可廢。」張居正恭敬的說道:「陛下的身子如何了?」
「已經大好了。」朱翊鈞笑着說道:「現在吃得好,睡得香,晚上也不做噩夢了。太醫那邊也把過脈,沒什麼事了。讓先生擔心了。」
「這就好。」張居正點點頭說道:「既然陛下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那過幾天就恢復課業吧。」
朱翊鈞點點頭笑着說道:「全聽先生安排。」
朱翊鈞即位後,就按照內閣首輔張居正的建議,每天於太陽初出時就駕幸文華殿,聽儒臣講讀經書。
然後稍息片刻,復回講席,再讀史書;至午飯完畢時,始返回宮內。
只有每月逢三、六、九常朝之日才暫免講讀。除此之外,即使是隆冬盛暑亦從不間斷。
在以前的朱翊鈞看來,這就是一種折磨。
但對於穿越者朱翊鈞來說,這算什麼事?
半天課業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上小學的時候都要上到下午四點,到初中直接被班主任塞進各種奧數、科學、語文競賽班,每天上到晚上9點,一整天都在學習。
況且在朱翊鈞的記憶裏面,張居正對他很好,為了增加講課的趣味性、讓年少的皇帝喜歡聽,張居正在講史的時候會親自做教材,說白了就是會畫小人書,看着就像後世的小人書。
朱翊鈞甚至覺得小人書可能就是起源於此。
只不過即便如此,前身還是對張居正不滿。畢竟在面對李太后、馮保和張居正三方的壓力,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或者說是叛逆期的少年,是很容易出心理問題的。在原本的歷史上,萬曆皇帝也是有名的刻薄寡恩的皇帝。
見朱翊鈞答應得痛快,張居正捋着鬍子,滿臉的欣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那就定在三天後吧。」
「不用不用。」朱翊鈞直接擺手說道:「朕已經覺得身體大好了,明天就開始吧。學習不能拖,朕已經幾日沒有讀書、沒有接受先生的教導,現在渾身難受。」
張居正看着朱翊鈞渴知若渴的樣子,笑着說道:「如此甚好!」
「既然陛下沒有什麼事情,臣就放心了。」張居正這個時候站起身子,恭敬的說道:「內閣還有一些事情,臣就告退了。」
「好。」朱翊鈞笑着點頭說道:「朕送送張先生。」
說完,朱翊鈞就站了起來,一直把張居正送了出去。
等到張居正走了以後,朱翊鈞臉色就嚴肅了起來。
在原地站了一會,朱翊鈞轉身往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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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到大殿,陳矩來到朱翊鈞的身邊說道:「陛下,張宏張公公來了。」
「讓他進來吧。」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
時間不長,張宏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宏手裏面捧着一份題本,恭敬的說道:「陛下,這是內閣剛送過來的,說的是今次春闈主考官的事情。請陛下過目。」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宏,沒有說什麼。
陳矩把題本拿了上來。
朱翊鈞把題本接過來,翻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份題本是誰的根本就不重要,朱翊鈞都沒去關注,那就是一個工具人。
按照大明朝的流程,臣子上了題本,由內閣票擬,最後司禮監批紅。
說白了就是臣子提出問題,內閣給出解決辦法,司禮監最後拍板做決定。
一旦批紅通過,這就是正式的聖旨。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