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楊大奇臉色也變了變,顯然也沒有想到張誠居然會這麼說。為了這次的功勞,這位張公公是臉都不要了。
楊大奇頓時就笑了,只不過這笑聲之中滿是嘲諷。
一邊的張誠坐在那裏,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這笑聲中的嘲諷之意根本就聽不出來一樣。
張誠這一次就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人交出去。
案子是我辦的,人是我抓的,也是我審的,功勞也都是我的。我這副樣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張公公,你別忘了,汪家的人還沒抓回來。」一邊的楊大奇緩緩的說道。
這話一出來,屋子裏面肅然而驚。
張誠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住了,沉聲說道:「人是影衛抓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難道能讓影衛不把人交給我們?」
「我能。」楊大奇點了點頭說道。
聞言,張誠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不能。影衛不可能聽你的話。」
「他們也不會聽你的。」楊大奇說道:「如果你不把人犯交給我來審理,這件事就會鬧到陛下那裏。你們搞丟了汪家的人,這件事你想鬧大?」
張誠黑着臉盯着楊大奇。
這件事的確不能鬧大,最好把這邊的事辦好了、辦漂亮了,然後送到陛下那裏去。現在整個江南到處都是一團糟,陛下可沒有耐心聽你們解釋。
何況張誠的心裏面也明白,當今的陛下就不是那種喜歡聽人解釋的人,要麼你把事情做好了,要麼我就換人。
這一次,張誠已經把事搞砸了。如果再和楊大奇鬧騰起來的話,陛下肯定覺得自己無能。
想到這裏,張誠盯着楊大奇問道:「你想怎麼樣?」
「把人交給我。」楊大奇沉聲說道:「揚州的事情就應該歸我管。」
「案子是你偵破的,人也是你抓的,這份功勞少不了你的。不過,公公,有的時候人不能吃獨食,太貪得無厭很可能會雞飛蛋打。」
張誠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個楊大奇擺明了就是不願意退。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他就把這件事鬧到陛下那裏去。
如果單單是汪家的事,還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人已經被抓回來了。可是如果因為審問的事再鬧騰起來,就不一樣了。
你這裏接連出問題,是什麼原因?你想要和陛下去解釋一下嗎?
張誠覺得陛下也不會聽自己的解釋。
給了你那麼多人力、物力,你把事辦成這樣?
陰沉着臉看了楊大奇一會兒,張誠緩緩的說道:「不能單單是你們揚州知府衙門來審問,這一次我們東廠也要參與。如果你同意的話就做,不同意就上奏陛下吧。」
楊大奇也知道這是張誠最後的底線了,於是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這樣吧。」說完,他站起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楊大奇離開之後,張誠陰沉着臉對董大寶說道:「汪家的人是怎麼回事?」
到現在,張誠也沒弄明白汪家人是怎麼跑的。
畢竟東廠這邊佈置得非常好。很早就已經有人在他們家周圍盯着了,行動的時候還把家包圍了。這種情況下還讓人跑了,完全不合邏輯。
董大寶有些尷尬的看着自家公公,想了想之後,無奈的說道:「回公公,汪家的人早有準備。他們早已經把嫡系的人員暗中轉移了。他們家裏有密道,而且通向了不同的院子。」
「有了人吸引目標之後,他們才從不同的院子匯集到了逃走的地方。咱們早上進家裏面抓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幾個時辰了。」
事實上,董大寶帶人去廝殺的時候,汪家就已經跑了。
董大寶當時斷定了這些事和這些販賣私鹽的人有關係,但是他不知道是和哪一家有關係。即便想要當機立斷去抓人,也不知道抓誰。只能是派人嚴密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