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朱翊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對影子招了招手說道:「說說,怎麼回事?她是什麼人,還讓你特意帶來見我?」
「她叫如畫,是從風雅樓跳下來的,被我救了。」影子直接說道:「她說了一些事,我覺得公子應該聽一聽。」
「什麼事?」朱翊鈞好奇的問道。
影子的這個態度,讓朱翊鈞也嚴肅了起來。
朱翊鈞對自己的手下還是很了解的,影子這個人從來不搞一些有的沒的,一直都很嚴肅認真。
現在他這麼說,那就確定了有這件事。
「原本她只是樓裏面培養的一個姑娘,與其他的姑娘沒有什麼不一樣,倒也寬鬆。大概半個月前,樓裏面就要把她送出去,說是要送給一個大官,因為那位大官看上她了。」
「這兩天催促的越來越緊了,讓她馬上答應。甚至不像以前一樣和她商量着勸說,已經開始動粗和想要威脅她了。」
「這個姑娘不想嫁給那位大官,就從樓上跳下來跑了出來。」
朱翊鈞看了一眼影子,沒好意思拆穿他。
從樓上跳了下來,跑了?
你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了,就不是那種運動能力很強的女孩,這種高難度的事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到的。
顯然是在遠處站崗的影子看到了這一幕,覺得事情不同尋常,就去過去救人了。只不過他不想自己誤會他和這個姑娘的關係,這才這麼說。
朱翊鈞搖搖頭,懶得追究這些事。
「那個大官是誰?」朱翊鈞面無表情的問道。
事實上,這個女人是誰,怎麼來的,要到何處去,對朱翊鈞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
他現在就想知道大官是誰,顯然這位大官的身份不一般。
從剛剛影子的話裏面就能聽得出來,這個人很了不起,一般的人根本就沒有這個能耐。最關鍵的是這位如畫姑娘說出來的時間點。
時間點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半個月之前,那個時候正是南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案子爆發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他們開始加緊催促,那就證明和案子可能有牽連,也有可能是巧合。
但無論是影子,還是朱翊鈞,都不相信這種巧合。
「她不肯說,」影子搖頭說道:「害怕。據她說,這位官員很了不得,一般人惹不起。她也不想牽連咱們,只是希望咱們能把她悄悄地送出去。」
「你這不對啊。」朱翊鈞看着如畫姑娘笑着說道:「按理說這也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吧?不是應該以身相許或者做牛做馬來報答嗎?」
屋子裏面的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想到朱翊鈞會這麼說。
那位如畫姑娘也抬起了頭,一改之前的怯生生的模樣,目光灼灼的看着朱翊鈞說道:「如果這位公子覺得能護住我,我願意給公子做牛做馬。」
「那就看看,看看本公子能不能護得住你。」朱翊鈞靠在椅子上,唰的一聲把摺扇展開。
「敢問公子的身份?」如畫咬着嘴唇,緊緊地盯着朱翊鈞問道,身子都有一些顫抖了,兩隻手的手指都絞在了一起。
顯然她現在也緊張了起來,也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很衝動的從樓上跳了下來,基本也沒有什麼逃跑的希望。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位公子,自己可能早已經被抓回去了。即便不被抓回去,自己又能去哪裏?又能跑到哪裏去?
那些人的權力那麼大、人這麼多,他們總能把自己抓回去。
想到這裏,如畫的心裏面就滿是無助,感覺陷落在了黑暗裏拔不動腿繼續往前走。
但此時看着眼前的朱翊鈞,她的心裏面多多少少有一些安全感。
看這位公子的打扮就知道身份非同一般,她很希望這位公子能救下自己。
朱翊鈞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和你說說。我舅舅是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