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發亮,日出東方之時,一隊人馬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誰也沒想到,最先出現的居然是騎兵。
盔甲整齊劃一,馬蹄聲噠噠也是非常整齊劃一,踩着路面就走了過來。後面是護衛和各種旗號。
隊伍浩浩蕩蕩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朱翊鈞面無表情的坐在馬車上。
「陛下,南京城的文武百官已經在門口迎接了。」陳矩來到朱翊鈞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不用管他們。」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直接去皇宮。」
「是,陛下。」陳矩再一次答應道。
朱翊鈞實在是懶得和這些人廢話,他也不想見這些人。這次的事之後,這裏能剩下多少人都不一定,廢這個勁見他們幹什麼啊?
南京城城門口的所有文武百官都沒有想到的,皇帝居然沒搭理他們?!
車隊直接穿過了城門,沿着大街就去了皇宮。
見狀,文武百官心裏面忐忑不已。
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傻子也看得出來,皇帝這次對他們不滿了。
魏國公徐邦瑞的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笑着送走了過來打探消息的人,臉上的笑容緩緩地收斂了起來。
徐繼志來到父親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父親,你說陛下這是做什麼?」
看了一眼兒子,徐邦瑞輕哼了一聲。
剛剛他已經被問了無數次這個問題了,所有人都在想知道陛下要幹什麼。可是誰都沒見到陛下,誰又能知道陛下想幹什麼呢?
徐邦瑞的心裏有猜測,但絕不會告訴那幫人。看了一眼兒子,他緩緩的說道:「你覺得陛下要做什麼?」
「恐怕是對這些官員不滿了。」許繼志想了想說道。
「等着看吧,要出事了。」徐邦瑞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次的事情很大,大到所有人都想像不到。你告訴手下的人,這些天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事來。家裏面的所有人都給我回家待着,那幾個平日裏總惹是生非的紈絝子弟都給我關起來。如果有一個跑出去惹事,我直接打斷他的腿。」
聞言,徐繼志連忙低頭說道:「是,父親。」
徐繼志相信父親的判斷,第一時間就準備聽父親的話把事情干好,千萬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南京皇宮這邊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朱翊鈞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來了之後直接入駐。
朱翊鈞忍不住好奇心,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
走了一圈之後,朱翊鈞就回到了寢宮。
看着面前的陳矩,朱翊鈞問道:「海瑞應該快到了吧?」
「回陛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也就是這兩天。」陳矩連忙躬身說道。
這個消息還是前些天在淮安的時候他派人送出去的,同時他也時時刻刻的都在關注這個消息,估計誰也想不到皇帝會讓海瑞過來。
應天巡撫,這是海瑞的新官職,是一個對海瑞十分有特殊意義的官職。在原本的歷史上,海瑞做到最大的官就是應天巡撫。
說實話,海瑞做的很好,可問題就在於他根本就沒有做多長時間。
用一些人的話來說,海瑞在這個地方搞的天怒人怨,大家都不喜歡他。這恐怕也是海瑞心裏面最大的傷。
朱翊鈞是一個知道心疼人的好皇帝,海瑞這些年為自己走南闖北幹了很多的事,現在上了年紀,雖然老而彌堅,可畢竟真的已經年紀大了,要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就像高拱,前年人就沒了。年紀大了身體撐不住,在北京已經扛不下去了。朱翊鈞給了高拱非常隆重的死後哀榮,然後讓人風風光光的把他的屍體送到了他的老家去。可也就是僅此而已了,高拱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上位的那一天。
朱翊鈞生怕海瑞哪一天也不行了。
系統的確是可以拖延人的壽命,可最多也就是清除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