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城,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城市,在大明朝排不上號。尤其是挨着淮安和揚州,使得鹽城很不起眼。
可是大明真正懂這個地方的人,知道這個地方有多重要。
這裏是大明鹽業的中心。
整個鹽城做的事基本都和鹽有關,這是一個典型的功能型城市。在後世,對這種東西都有很強烈的分類。如果這裏沒有鹽了,很可能在大明就沒這麼重要。但正因為有了鹽,鹽城在大明就很重要。
對於朱翊鈞來說,鹽城這個地方也很重要,重要到要親自來一趟。
在朱翊鈞出發去了鹽城之後,濟南府裏面有兩人慌了。
其中一個是張四象,另外一個是汪大春。
兩人都不明白,這邊的事還沒弄完,這東風鏢局的少東家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於是兩人稍做溝通,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剛一見面,汪大春看了一眼張四象,臉色很難看,冷哼了一聲說道:「真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敢來見我?」
上一次被張四象擺了一道,汪大春丟了很大的臉,這一次見到張四象,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當然了,汪大春心裏面是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或許是真的生氣,或許並不是。這樣對張四象,很可能是在施加壓力。在接下來的談判當中,他想要佔據主動,所以在這方面會有這樣的表現。
張四象倒是不是很在意,臉上依舊帶着笑容。
兩人分賓主坐下以後,茶水很快就送了上來。
張四象喝了一口,笑着說道:「你也不要這樣。上次的事雖然是一個誤會,但是也有好處不是?現在我看明白了,這些人可是來勢洶洶。」
「說來聽聽。」汪大春盯着張四象說道。
張四象的消息一向比自己靈通,還有一個內閣大學士的兄長,很多事都比自己要了解的多啊。在沒有套到消息之前,汪大春不可能和張四象翻臉。
張四象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對方真的是來做生意的,無論是跟你合作還是跟我合作,都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現在他直接走了,證明他不是來做生意的。」
「那可不一定。」汪大春冷哼了一聲說道:「或許人家想直接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下,把我們兩個全都趕出去。」
「你說的有道理。」張四象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一次我們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了。如果事情辦不好的話,很可能我們都要遭殃。」
「這個時候知道合作了?」汪大春冷哼了一聲。
張四象看着汪大春嫌棄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就不用擺出這個態度了。你是什麼人,我心知肚明;我是什麼人,你也知道的很清楚。」
「我可不知道,」汪大春擺了擺手,不屑的說道:「你想和我合作,我可不相信你。這次你能賣了我,下次也一樣。」
「你好意思說?」張四象說道:「想斷我後路的還不是你嗎?你看看你們在朝堂上幹的事,居然想要直接從灶戶的手裏面收鹽,這不是想把我們排擠出去嗎?你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允許我反擊?再說了,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想怎麼樣?繼續和我們斗下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難道說你想便宜了別人?」
「咱們兩方打了這麼多年,你敢說你不想把我們趕出去?」汪大春沒好氣的說道:「誰也不要裝好人,大家的目的都一樣。」
張四象氣得夠嗆,怒視着汪大春說道:「當年還不是你們要插一手?我們食鹽生意做的好好的,你們來搶生意。難道還以為我們會歡迎你們嗎?」
雙方的矛盾非常深,兩人見誰也說服不了誰,對視了一眼便不再開口了。
這麼多年過來了,當年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
食鹽生意其實就是一直以來都是晉商在做,屬於壟斷性質。
可是後來徽商積攢了資本之後,自然就瞄上了家門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