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喊堂威也是尋常的事,可是在三把寒光測測的鍘刀當背景的烘托下、在董大寶抱着尚方寶劍的威懾中,這些衙役的神態也都跟着轉變了。
堂威喊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整個大堂上的威嚴氣氛瞬間就提了起來。
朱翊鈞看到這一幕,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果然,這代表國家的權力機關,莊嚴肅穆。
「帶人犯。」海瑞面無表情地說道。
陸捕頭沒有絲毫遲疑的把人押了上來。
這些人根本就不敢反抗,一臉頹喪地跪在了地上。
「回大人,人帶到了。」陸捕頭抱着拳頭說道。
海瑞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人可曾拒捕?」
聞言,所有人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心裏面就是一沉。
海瑞突然把這事提起,代表着這事嚴重了。
陸捕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說道:「回大人,他們的確拒捕了,而且還和我們打了起來。如果不是東廠的人幫忙,這些人恐怕還和我們打着。」
海瑞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把過程詳細的說一遍。」
陸捕頭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隱瞞,把整個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都說了一遍,包括這些人怎麼樣拒捕、怎麼樣放狠話。
海瑞的眼睛微眯。
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氣,都想看海瑞要怎麼處罰這些豪奴。
海瑞看着為首的那個人,伸手將令牌拿了起來說道:「拒捕毆差,形同造反,把他全家人都下獄。」
說完,海瑞把令牌噹啷一聲扔在了地上。
陸捕頭聽了這話,神色一肅,伸手從地上將令牌撿了起來,躬身行禮道:「是,大人!」
說完,他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幾個衙役也不敢怠慢,連忙跟着陸捕頭向外走了出去,顯然是跟着去拿人了。
一邊的董大寶使了一個眼色。
東廠的番子見狀,也連忙跟上。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抓全家了?
為首的人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不狂也不傲了,一邊趴在地上磕頭,一邊急切道:「大人,我知錯了!大人,恕罪啊!這和我的家人沒有關係!」
海瑞根本就沒有看他,又拿起了一塊令牌,問道:「你可是張三?」
「回大人,正是張三。」這人哭喪着臉連忙應道。
「驗明正身。」海瑞一臉的嚴肅。
旁邊有個人過來,拿着畫像看了看,又讓地上跪着的這人按了手印。
隨後,又有幾個人上前辨認了一番。
這時候,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啟稟大人,此人正是張三。」
「拒捕毆差,此乃大罪。張三,你認不認罪?」海瑞面無表情的說道。
「回大人,我……我……」張三我了好幾句,也沒有說出來。
他實在是想不到怎麼反駁。因為眾目睽睽之下,他的確是跟順天府的衙役們打了起來。不承認也不行,人家有人證。
張三低頭頹然道:「大人,小人認罪。」
「這就好,簽字畫押。」海瑞板着臉,並無多話。
旁邊負責記錄的文書連忙走了過來,把一份供狀遞到張三的面前。
張三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猶豫了半天不願意按手印,也不願意簽名。
旁邊的衙役瞬間走了上來,抓住他的手按上了手印。
這一幕如果放在平時,肯定會有人喊「屈打成招!人家沒有按,是你拉着人家按的!」
可是在現場這種氣氛下,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海瑞繼續說道:「甄把頭一家是不是你殺的?」
張三心裏咯噔一下子,他沒想到海瑞居然把這案子翻出來了。
這個案子當然是他幹的,可是他也知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