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皇宮大內還是朝堂之上,其實都一樣的。很多時候不代表你換了人,事情的本質就會有所改變。
沒有用,崇禎皇帝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崇禎不斷換內閣大學士、換六部尚書,期間還殺了不少官,有什麼用?
上來的人還是那些人,幹的事還是那些事。
其他的時期也一樣的,夏言、嚴嵩、徐階,你能說誰比誰好?
嚴嵩之所以被罵的最多,是因為他在位的時間最長。
你換成其他兩人也一樣,徐階的家產比嚴嵩還厚、貪得比嚴嵩還多。
所以很多事沒法說。徐階是被挖出來了,那些沒被挖出來的呢?
誰能想到張四維他們家是鹽商?
誰能想到三邊總督王崇古他們家是最大的晉商?
他們不但在揚州鹽業裏面插了一手,還推動了俺答封貢,在蒙古和大明的邊境連開了十一家互市。
按理說,這應該是好事情,也是他們的功勞。他們是山西人,只能說他們身為本地人更了解情況,這是好事情。可實際情況呢?
實際情況是他們自己家裏面賺得盆滿缽滿,皇帝卻沒收到稅也沒賺到錢,依舊是窮得叮噹響;山西、陝西的百姓也依舊窮。
所以整個事情看下來,他們只是肥了自己。
朝廷得到什麼好處呢?
可能也就是山西、陝西不打仗了。
結果這些人越養越肥,膽子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最後直接變成了滿清的八大皇商,想想還真的是諷刺。
朱翊鈞明白一件事,換人解決不了問題,尤其是在現在這個大明。
不用多,有三個五個海瑞,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可惜沒有啊,大明只有一個海瑞。
不知道海瑞現在到山東了沒有?日子過得怎麼樣?
說起來,朱翊鈞還真的有點擔心。
看了一眼走回來的陳矩,朱翊鈞問道:「跟着海瑞去山東的,是你的人吧?」
「回陛下,是一個叫李四的小太監。」陳矩連忙說道:「當初也是他去把海大人接過來的,所以這一次也是他跟着去了。」
「有消息傳回來嗎?」
「暫時還沒有。」陳矩抬起頭說道:「奴婢要不要催一下?」
「不用了。」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等着吧。」
說完,他拿起了大剪刀,繼續修着眼前的樹。
陳矩躬着身子站在一邊,心裏面卻發了狠,回頭就寫信給李四。
不行,派個人過去,一定要提着他的耳朵問問:你怎麼回事?當初不是和你說了嗎,出去之後記得寫信,多寫信!不說其他的什麼情況,你總要向宮裏匯報一聲吧?
現在倒好,走了這麼久,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過。你就是這麼給宮裏辦差的?
想到這些,陳矩就氣得不行,這個李四怎麼這麼不懂事!
山東,濟南府。
海瑞坐在馬車上,王用汲陪在他的身邊。
外面的車轅上坐着李四。雖然他不是趕車的,但他也要坐在這裏,主要目的當然是監視海瑞。
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可實際上海瑞根本就不搭理他。
這一路上,李四總在思考自己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攤上這麼一個差事?
當初去接海瑞的時候,自己就是吃了一路的辛苦。現在可好,還要跟海瑞到山東繼續吃苦。
這一路走過來,李四覺得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
海瑞看了一眼李四,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這個小太監還算懂事,自己就把他趕回去了。
海瑞可不管他是來幹什麼的。
「馬上就要到山東了,海大人該跟下官說說怎麼做了吧?」王用汲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