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翊鈞這麼說,張居正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要把這件事情敲下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師徒二人誰都沒有再說什麼,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吃過飯之後,朱翊鈞就把張居正送走了,然後便回到西苑去了。那裏才是他呆着最舒服的地方。
孩子們已經開始簡單的跑步、站軍姿等軍事訓練。他們的年紀還小,不可能把他們真的當軍人來訓練,但該有的素質還是要有。
除此之外,他們學的就是伺候莊稼,每天參與勞動,讀書寫字也要學,甚至連算術也要學。
算術是朱翊鈞搞出來的,他兌換了一本幼兒園算數,讓這些孩子們讀。
朱翊鈞每天都會去看他們,心情會好很多。
張居正出宮以後,消息自然就傳了出去。
朝堂上下的官員們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同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也沒想到高拱回京之後給他們的壓力這麼大。
事情一件一件的辦,中央做了決定,接下來就是走程序了;然後就是籌備,最後到下面去付出實施。
這些事情自然不用朱翊鈞操心,全都有張居正。
這讓朱翊鈞心情大好,事情能辦得好,還不用自己操心,簡直就是完美的皇帝。
朱翊鈞派人給張居正送了一堆好東西,讓他補補身子。
在朱翊鈞看來,張居正千萬千萬不能出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事情一件一件的辦,朱翊鈞根本就不用操心,每天悠哉悠哉的在西苑過自己的小日子,看孩子們訓練種地,陪王皇后玩遊戲。
朝堂上的事情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朱翊鈞只需要隨時關注一下就好了。
他偶爾把高拱叫進宮裏來,陪着自己聊聊天、說說話。
當然了,也僅限於聊聊天、說說話,高拱提什麼政治想法,朱翊鈞也聽着,僅僅是聽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外面反而有些急切了。
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時候,京城門口來了一隊人。
一隊人馬護衛着一輛馬車咕嚕嚕的進了城。
馬車雖然並不是很華麗,也不是很富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非同凡響的隊伍。這些護衛騎着高頭大馬,腰側都掛着一把大刀。
原本一切都正常,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可是馬車一側卻跟着一頭小毛驢。
毛驢都老了,毛都掉了,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像斑禿一樣。雖然洗刷的很乾淨,可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毛驢。
這一瞬間就把車隊的檔次拉低了兩檔,搞得所有人紛紛側目。
馬車的車轅上坐着一個太監,此時他生無可戀,只盼着趕緊交接……
車夫搖晃着鞭子,對周圍探究的、詢問的目光視而不見。
馬車上的人從車裏面向外看,似乎對周圍的目光也不是很在意。
他面容嚴肅,鬍子梳理得很整齊,身上穿着布衣,有的地方還打着補丁。
雖然年紀不小了,不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透着車窗看向外面,整個人都十分精神。
此時他坐在那裏,有一種天然的氣壓。
來的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海瑞。
「我們這是去哪?」
馬車進了京以後,穿街過巷。
海瑞看着馬車前進的方向,有些遲疑地撩起馬車的帘子,對着坐在車轅上的太監問道。
馬車上坐的太監叫做李四,還沒有被賜大名。
這一次從宮裏面去接海瑞,就是他撈的一個差事。
原本以為這個差事辦成了以後,回到京城必然飛黃騰達。接一個人除了路上勞累點,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
可是接上海瑞之後,這一路走來,李四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不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