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高拱,朱翊鈞直接問道:「愛卿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愛卿沒有什麼事的話,那就先回去吧。」
高拱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剛剛還說得好好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就趕人了?
不過無所謂了,今天看了一場大戲,吃了一個大瓜,該撤就撤。
高拱猛地回過神來了,自己好像卷進了一個大麻煩裏面。
這個瓜吃得很香,可是這個事也沾上了。
陛下在見衍聖公之前,先見了自己;自己陪着陛下見了衍聖公,然後陛下就做了這個決定。
高拱倒吸了一口冷氣,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頗為幽怨的看了一眼朱翊鈞,高拱很想說這事跟我沒關係。
可是想想外面那些人的輿論,高拱這話就被堵在了嗓子眼裏面,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說海瑞是自己的人,都說山東的事情是自己指使海瑞乾的。
孔尚賢進京幹什麼,大家都很清楚,這些天鬧騰的也很厲害。
現在陛下在你高拱的身邊幹了這樣的事情,你說和你高拱沒關係,誰信呢?
你以為你能把責任都推到陛下身上去?
你也太無恥了!陛下才多大呀?年少輕狂,少年人意志不堅定,肯定是受了你這種奸佞之臣的蠱惑,高拱你就是嚴嵩第二!
想到自己將面臨的局面,高拱臉都黑了。
朱翊鈞見不但高拱沒走,臉色還不斷的變化,就有些遲疑的問道:「愛卿,你怎麼了?」
高拱連連搖頭說道:「陛下,臣沒事。」
文言,朱翊鈞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哪裏不舒服,愛卿趕快說,朕馬上找御醫給你看。」
「回陛下,臣真的沒事。」高拱點了點頭。
現在高拱有一些理解嚴嵩了。當年這些事,嚴嵩肯定也沒少干。當初天下對嚴嵩可是一片罵聲,誰敢說嘉靖皇帝如何?
最終也就跳出來一個海瑞。
當時朝堂之上,嘉靖皇帝自比漢文帝,對天下是休養生息,這四季常服不過兩套,平日裏也是粗茶淡飯,都不花什麼錢。
嘉靖皇帝從來都不說自己煉一副丹藥就幾十上百兩,每年各地進獻祥瑞送來的東西,那花費也是很高的。這些東西就不提了。
朝堂之上有人敢說嗎?還不是捧着臭腳說話?
現在高拱有些咂嗼出一些滋味來了。這有些事情沒親身經歷過,還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高拱佝僂着身子退了出去。臉上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高拱走了之後,朱翊鈞有些遲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矩問道:「你知道高愛卿這是怎麼了嗎?怎麼看着有點不對勁?」
陳矩在旁邊連忙躬身說道:「回陛下,奴婢也不知道啊!」
就這事,知道了也不敢說。
陳矩能猜到一點,可誰知道陛下是不是故意的?
在這裏拆陛下的台,你要幹嘛呀?
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他身體不太舒服,回頭派個御醫過去給他看看。」
「是,陛下。奴婢等一會兒就安排。」陳矩連忙說道:「到時候奴婢親自過去一趟。」
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
陳矩現在做事情越來越有分寸了,也越來越懂得自己的心思了。這就很好。
朱翊鈞說道:「你安排的人應該也快到山東了吧?」
「回陛下,前幾天來信了,快到了。這兩天還沒有傳消息來,不過應該已經到了。相信消息很快就來了。」
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站起來身子向後面走了出去。
事情辦完了,該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明天再說吧。
孔尚賢進宮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當然了,不是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