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跳出來亂倒事的人,全都應該幹掉,一個不留。
只不過在張居正昏迷的時候,自己幹這個事,時機不成熟。
畢竟如果那個時候幹了的話,帽子很容易扣到自己身上來,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個鍋,還是讓張居正背着比較好。
現在張居正進宮了,皇帝把人抓了。說是張居正授意的也好、是皇帝也好,無論怎麼樣都是張居正做的主。
在這件事情上,朱翊鈞想得非常清楚。
這些人拿掉之後,張居正還會再清洗一批。
在這方面,朱翊鈞覺得張居正不夠狠,即便是不殺那些人,也不能讓他們回家去。
你看看那幫貨回家都幹什麼了?
跟當地的商人勾結在一起、辦書院講學、培養後備人才;結社、結黨營私,全都是他們幹的。
大明朝後來的各個地方黨派,基本都是在這個時期發展起來的。這些人回家之後不甘心,總想着抨擊張居正,在當地團結了一大批人。加上商人捧臭腳,直接來了一個官商合流。
朱翊鈞準備從源頭上掐死他們。
你們想回家?
想都別想,全都給我去邊疆,建設大遼東、建設大雲南、建設大新疆、建設大廣西、建設大西北全都靠你們了,全都去吧,回頭再發一批。
誰鬧騰就發誰,邊疆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張居正久違的心裏面也湧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自己能有這樣的學生,當真是讓人暢快的一件事。
只不過自己這位皇帝學生說的話,張居正可沒真的信。
血冷了以後,計謀就上來了。
在張居正看來,這很可能是皇帝學生為自己演的戲。誰知道這個名單是懲罰名單還是提拔名單?
自己醒了,就是提懲罰名單;要是沒醒,就變提拔名單,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還有一個高拱的事情沒解釋清楚,這都是心裏面的一根刺。
不過在這個時候,張居正自然不可能表現出來。皇恩浩蕩、感恩戴德,這是他唯一需要有的情緒。
師徒二人一片和諧,相談甚歡。
朱翊鈞還把張居正留下,陪他吃了下午飯,這才把他放走。
張居正走的時候,朱翊鈞也是親自送出東門口,同時賞賜了一大堆東西,讓他帶回去。
目送張居正離開,朱翊鈞才轉回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