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放到了李太后的立場上。
母子沒有離心,而是母子同心,對付高拱老賊。
「張先生現在不能理事,而且也實在是沒有一個合適的人商量。」朱翊鈞有些無奈的說道:「孩兒就自己琢磨了一下,想着能不能找母后商量一下。要不孩兒說給母后聽聽?」
「好。」李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兒子的態度讓她很滿意,無論是處事的態度,還是對自己的態度,都讓李太后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成熟了。
「孩兒是這樣想的,」朱翊鈞往前湊了湊,有些興奮的說道:「現在張先生不能理事,朝堂上要以穩妥為主,絕對不能夠出現亂子。」
「現在很多人想要高拱回來,也有很多人不想讓高拱回來。在這個時候,孩兒也覺得高拱回來不但沒有好處,反而全都是壞處,說不定會給朝堂上帶來什麼樣的亂子,所以他不能回來。」
「可是如果孩兒直接拒絕,會引起朝堂上一大批臣子的不滿,說不定就會引起什麼風波。所以孩兒覺得,這個態度孩兒不能表。」
「於是,孩兒就想了一個辦法:讓人帶着賞賜去高拱家看看。一方面,表現一下孩兒對高拱的關心和關愛,可以堵一堵那些人的嘴。等到看望高拱的人回來,只說高拱身子不好、年紀大了,已經不能理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高拱自然不可能回來主持朝政。」
「這樣一來,孩兒兩邊都不得罪,高拱也沒回來。不知道母后覺得孩兒這個想法怎麼樣?」
「只不過,這麼做似乎有失忠厚仁義,孩兒有一些拿不準。」說到這裏,朱翊鈞還一臉的慚愧,有些無奈的說道:「孩兒也知道這是帝王心術,張先生也教導過孩兒。」
「不過張先生也說了,能不用則不用,能少用則少用。現在孩兒也沒有辦法了,還望母后拿一個主意?」
李太后還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的張宏已經不能口呆了。
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吧?
為什麼陛下說的事情,和剛剛和我們說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
望太后做主?
好像陛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吧?
可這個時候,張宏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果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挑撥皇帝和太后關係的人就變成他了。
陳矩又看了一眼張宏,嘴角冷笑。
人就不能自作聰明。
李太后欣慰的看着朱翊鈞,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滿意的說道:「皇兒真的是長大了。你這個想法很好,很好!」
「母后覺得不錯?」朱翊鈞面露欣喜,一副得到大人誇獎的孩童模樣。
「不錯,不錯。」李太后給予了肯定,「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那孩兒等一下吩咐他們去辦。」朱翊鈞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現在也不早了,母后還是早點休息,孩兒就告退了。」
「去吧,去吧。」李太后笑着說道。
給李太后行了禮,朱翊鈞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兒子的背影,李太后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說起來,現在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兒子真的長大了。肩寬背闊,真有幾分精神了,看起來像成人了。
回到寢宮,朱翊鈞把人打發走了,只留下陳矩。
看了一眼陳矩,朱翊鈞緩緩的問道:「朕能相信你嗎?」
聞言,陳矩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
「朕交代你一件事情,你給朕辦了。」朱翊鈞語氣沒有什麼變化,聲音也很平和,似乎在說一件並不是很大的事情。
「陛下吩咐。」陳矩激動的說道。
雖然陛下這麼說,但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如果自己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