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德是真的不知道這事。
這些日子大哥雖然沒有把他禁足,但他出去活動的次數比起平日裏還是少了一些。畢竟現在情況不明,要低調一點,這個道理張元德很明白。
再說了,他們這幫人雖然表面上都是一伙人,可很多時候還是有分歧的,都是有各自利益的人,有的時候出事了也不知道誰幹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畢竟每個人負責的買賣都不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事彼此之間也是不通氣的。
張元德剛聽說王國舅中毒時,也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國舅下手,而且還在大家的地盤上。這不是擺明了要把自己這些人拉下水嗎?
張元德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即便真旳要做點什麼,也不會對國舅下手,這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哥你放心,我馬上去問他們。」
張元功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像審問犯人似的追問道:「這次的事你真的不知道?你沒有騙我?」
「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騙你幹嗎?」張元德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誰知道這幫人搞什麼鬼!對國舅下毒,他們有什麼好處,簡直不知所謂!」
「難道不是拉攏不成嗎?」張元功沉聲道。
「大哥,哪有拉攏不成就下毒的?」張元德苦笑着說道:「這種事只能威逼利誘,不能真的傷人。你真的傷了人,以後怎麼辦,人家找機會還不弄死你?」
「這個底線不能破。何況人家還是國舅,出了這麼大的事,朝廷不可能善罷甘休,錦衣衛東廠估計瘋了一樣的找人,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也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
看着弟弟差點舉手對天發誓的樣子,張元功覺得還可以相信他一次,便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次就不要出門了,也什麼都不要打聽、什麼都不要問,這事跟你沒關係。」
聞言,張元德先是一愣,隨後有些遲疑的問道:「大哥,這樣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張元功不高興了,皺着眉頭說道:「你本來不就是不知道嗎?既然本來就不知道,何必湊上去,到時候還不得踩一腳屎?」
張元德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我們是自己人……」
「他們對國舅爺下毒的時候,可沒把你當是自己人。」張元功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聞言,張元德苦笑着說道:「大哥,我們是自己人,不是這麼說的。我們是自己人,就代表着有很多我們自己見不得人的事他們都知道,我們不能讓他倒了,雖然他做錯了事。」
「如果他倒了的話,可能會把我們牽連出來,這就是自己人。所以我還是要去問問,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張元功聽了這話,頓時眯起了眼睛。
所謂做出反應,無非就兩種,一種是救,一種是弄死。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如果是救的話,皇帝覺得你是同夥,這事就是你們商量一起乾的。
如果是弄死的話,皇帝會覺得你是在殺人滅口,這件事就是你在背後支持的,前面被推出來的那些人不過就是替罪羔羊。
張元功知道弟弟前面做的事已經被皇帝盯上了。這次的事太大了,搞不好真的會把人搭進去。前面的事說不定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張元功說道:「能不能聽大哥一次,這次的事不要去參與?」
張元德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你到底做了什麼怕他們把你報出去?」張元功嘆了一口氣說道:「難道憑咱們家的權勢還保不住你嗎?」
張元德聞言,沒有說什麼,但是態度非常堅決: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去把事情弄清楚,不能讓宮裏的人查出來什麼。
張元功嘆了一口氣,心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