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曹嵩不提議,楊俊的確是張鈺培養的大司農候選人。
這個怪性格,誰都沒辦法和他打好關係,同樣想要從他這裏撈好處,那也是作死行為。
就他那性格,別說親朋好友得不到好處,怕是連家人都未必能佔到便宜。
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大司農,這個職位要麼就得是曹嵩這種狡黠圓滑之輩,要麼就得楊俊這樣。
「真不打算當大司農?」曹嵩走後,張鈺當然找到了楊俊,主要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弟子連大司農丞,現在都還沒有完全駕馭住,哪有能力擔任大司農?」楊俊搖了搖頭,「不過老師放心,只要弟子駕馭住,有這個能力,自然會上去。」
「按照你的節奏來就好……」張鈺眼角抽動了一下,楊俊顯然知道自己希望他上去,不過他自己對什麼時候上去,已經做好了規劃。
什麼叫做駕馭,顯然他這個性格,沒辦法和下面的同事打好關係,那麼就用制度或者其他手段來駕馭這幫下屬。
所謂駕馭住,就是所有的下屬,都能跟上他的步調,完成他步佈置的任務。
在這個基礎上,他才會選擇升遷。
而下一步,顯然就是駕馭住整個大司農衙門的所有部門……
政治講究的是妥協,每個部門裏面往往有各種勢力,所以如何妥協,如何爭取自己獲得更大的份額,這被政治家稱之為『妥協的藝術』。
楊俊就簡單粗暴許多,他不想和任何人妥協,所以他要如同暴君一樣,駕馭這個部門。
這不是不行,只是這條路比想像中的要艱辛。畢竟每個官吏背後都有自己的勢力和派系,如果真就那麼好駕馭,也不會逐漸演化出所謂的『妥協藝術』。
尤其這個方法,屬於一種絕戶手段。他或許能夠駕馭大司農衙門一段時間,可未必能永遠掌控。而且他的子孫後代會被針對,至少三代子孫可能在仕途上都會非常坎坷。
就如同現代貪腐也很少會死刑一樣,沒人能保證自己的子孫後代不犯錯誤……
「需要幫忙的時候,記得要說一聲。」張鈺覺得不能放任他這樣一意孤行,「你還有不少的同窗,哪怕你和他們的關係都不太好。」
「弟子明白!」楊俊點頭,不僅是同窗,張鈺每年都會有三個弟子的名額,這些弟子是泰山學院裏面的精銳,內部也逐漸形成一個圈子,他也屬於這個圈子裏的人。
袁術的事情到這裏算是告一段落,朝廷的迅速獲勝,讓一些觀望狀態下的人,開始有了忌憚。
主動讓出兵權的陶謙算是第一個,然後是荊州刺史王睿,最後才是揚州刺史周乾。
或許最該緊張的就是周乾,畢竟袁術到了九江郡,算是在他地盤上。
朝廷固然是老虎,但至少有為虎作倀的機會,袁術這頭孤狼,可是逮着誰就咬誰。
「揚州在江北還有廬江郡,其實九江郡袁術也只是佔據北方。他的實力已經弱到了極限,若非物資不足,其實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將他拿下。」太尉董承回道,或者說是新太尉。
「反過來,正因為有袁術威脅到揚州,周乾才願意和我們談。我們反過來可以利用袁術,把周乾麾下的軍隊吸納過來,再以合圍的姿態擊敗袁術!」司徒王允說道。
自從袁紹以陳留王的名義,宣佈勤王開始,原本的三公自然是都被撤換。
早些時候張鈺在朝堂上買下的伏筆開始奏效,當時他辛辛苦苦要對付袁紹等人,三公出面背書,當時的交鋒張鈺甚至處於劣勢。
結果三公背書的袁紹成了叛逆,那麼三公沒下獄都不錯了,還想要掌權當然不行。
表面上是直接革職,可私下不知道誰散佈當時的事情,或者說當時本身就有針對此事宣傳過,是以老三公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這意味着,他們以後估計連復起,重新進入仕途的可能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