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
被張橫熱尿淋頭,朱紅燈腦子瞬間清醒,一霎時明白了自己遭受了什麼,氣得他頭髮根根豎起,雙目噴火,耳朵冒煙,嚎叫道:「安敢如此!」
張橫系上褲帶,嘿嘿笑道:「我都已經做了,你還說我敢不敢?」
他俯視埋在地下的朱紅燈,似笑非笑:「你是皇子不假,只不過是先帝皇子,也是當今皇帝的兄弟。嘿嘿,若是知你還存活人間,當今同康帝豈能容你?
你這人頭生反骨,鷹視狼顧,日後少不了要趁亂扯旗,打出皇子旗號,與朝廷做上一場。老子世代武勛,滿門忠烈,豈能與你有半點牽扯!」
張橫說到這裏,心念動間,籠罩在地面的暗力瞬間消失:「滾吧!告訴老邢,就說老子不想做保姆!他媽的,我自己還有一攤子事要做,你們老朱家的事情,休要扯上我!」
砰!
朱紅燈從地下沖天而起,帶起一蓬泥土,人在空中,長矛出現在手中。
轟隆!
在他身子上升之際,天空之中陡然生出一根雷電,擊打在他手中長矛尾攥之上。
整個古銅色的長矛瞬間變得透亮,發出足以照耀方圓百里的可怖光芒,隨後光芒急速收斂,在眾人睜目如盲之時,矛頭已經刺向張橫胸口。
這一矛攜帶天地雷電之力,威猛無儔,手抬起,矛已到,剎那間到了張橫胸口。
「好!」
張橫猛然一拳轟出,正中矛頭,傳自金鐵匠的大天罡錘法再次現世。
轟!
現場發出轟然暴響,朱紅燈手中長矛脫手飛出,化為一道電芒飛向遠方。
噗噗噗!
朱紅燈右臂自手指開始,一直到手腕,再到肘部,如同點燃的一串鞭炮,相繼爆炸開來,形成一蓬蓬血霧。
「啊——!」
朱紅燈身子旋轉着向後拋去,人在空中不住翻滾,落地之後,正要說話,忽然神情一變,身子再次後退,一直後退三里地,才將張橫這一拳之力卸掉,整個渾身皮膚通紅,毛孔里都有細細的血珠滲出,狀若厲鬼。
「張橫!」
朱紅燈雙目噴火,死死盯着遠處的張橫,伸手虛招。
被張橫一拳打飛的長矛忽然破空而至,再次落在他的掌心,發出嗡嗡顫鳴。
他一字一句恨恨道:「好啊,怪不得刑老祖說你為人桀驁,粗鄙不文,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才發現,老祖說的果然沒錯!」
他掃視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的部下已經被俘虜的情形,臉上再次變色:「你要作甚?真要把我趕盡殺絕麼?」
這句話說出時,聲音都顫了。
當初刑皮皮與他通信之時,再三叮囑,如果遇到張橫,定要與張橫交好,萬不可發生任何矛盾。
必要時可以放低姿態,認張橫為長輩,喊聲叔叔,日後必有好處。
但朱紅燈貴為皇子,年齡又比張橫為長,張橫如今又只是一介白身,殺豬賣肉之流,粗鄙不文。
朱紅燈豈能自甘墮落,認這等人為長輩?
因此在見遇到張橫之時,將刑皮皮的囑託忘到了腦後。
他想要收服張橫為己用,卻又不想憑空矮了一輩,是以想與張橫結拜為兄弟,也好能多一個打天下的幫手。
他是先帝皇子,本是紅燈太子,結果皇宮生變,不得已流落民間,如今長大了,自然會生出奪回帝位的想法。
在其母妃活動之下,當今朝堂不乏有暗中支持他的勢力,只待時機到了,自然會扯動大旗,與同康帝爭奪大位。
朱紅燈有這等心氣,自然也有這等傲氣,自然也就少不了一種高高在上的神氣,但無論是心氣、傲氣還是神氣,在面對張橫之時,都統統不管用。
張橫只是撒了一泡尿,打了一拳,便讓朱紅燈三氣頓消,生出顫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