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臉兒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可面對蕭綺的邀請終是不好拒絕,轉身低着頭跑進的屏風後面。
許不令眼前微亮,自然也不着急去看娘子準備的驚喜。在書桌前靠坐,上下打量蕭綺:
「綺綺,這幾天應該沒啥大事兒吧?」
蕭綺對長安城的事兒還有點不滿,輕聲道:「再大的事兒,能有你殺皇帝大?你就不能暗殺投毒什麼的?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殺,是能恐嚇群臣,但這事兒不可能瞞住;你活着的時候尚能壓下輿論,等你百年之後,野史正史上面必然全冒出來了,只要這世上還有人,不管百年千年都會記得這事兒,你在九泉之下被人罵還拿人家沒辦法,到時候多不安寧。」
許不令搖了搖頭:「事都做了,都是人有什麼不能殺的……」
蕭綺搖了搖頭:「不是殺個人那麼簡單。我蕭家當了一千年宰相,都快橫跨四朝了,你現在要想的,是一千年之後,你的子孫輩能不能和蕭相一樣,依舊能左右朝廷,而不是光想着幾代人的興衰。就比如說我蕭家,若是祖上有個人敢當朝殺皇帝,你看後世的朝廷還敢不敢親近蕭家?這次你弒君之後,蕭相肯定脫不開關係,等你大事辦完,估計還得當忠臣,護幼帝逃亡南洋什麼的……」
許不令對這些自然沒蕭綺懂行,點頭認真聆聽。
蕭綺說了片刻蕭家的處世之道,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肅王入長安後,東部四王不認新君皇統,偽造了遺詔推魏王為新君,現在大玥變成了兩個皇帝。魏王原本獨擋南越,為了坐穩帝位,把重兵都從南疆抽了回來,只留府兵民兵駐守邊關。根據線報來看,南越最近好像也嗅到了契機,內部各地都有異動,因為地勢偏遠,具體情況不明。」
「南越……」
許不令微微點頭,思索了下。南越在柳州以南,窮山惡水異族極多,流放『嶺南』約莫就指的這片區域,在這世道地理環境還不如漠北,光聽地方就知道強不了。
當年大將軍許烈帶着兵馬,幾乎沒怎麼打仗就推到了柳州一帶,但崇山峻岭太多,往山里一藏很難滅乾淨,最後還是主攻中原,南越晾在了一邊。南越陳氏從古至今都是稱王而沒稱過帝,一直向大玥納貢,等大玥穩固中原後,也沒心思挑起戰火打南越,一直都相安無事。
三國之中南越存在感最弱,國力估計趕不上大玥一個藩王,即便真的暴兵北上,也打不過肅、楚、魏、豫任何一個藩王,也就能欺負欺負家徒四壁的越王,就目前來看沒什麼危險。
念及此處,許不令輕笑了下:「估計是想趁着中原大亂吞點地盤,先觀望着,等我們打下岳陽在楚地站穩腳跟再說。對了,聽說南越君主陳瑾得了重病,現在掌權的是一個國公,都沒法執政了,還有心思考慮『北上伐玥』的大計?」
蕭綺搖搖頭:「陳氏的祖先從春秋被封到南越為侯,至今都沒能創下什麼豐功偉績;以前大齊在的時候,死不要臉蹭了不少地盤,大齊國破又吞了不少,才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估計也是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南越君主陳瑾剛繼位時還有點手腕,不過後來就沒聲了,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許不令緩緩點頭,也沒有在這無關緊要的事兒上多說。
兩人閒談了幾句,背後的屏風處,忽然響起了細微腳步聲,繼而吞吞吐吐的呼喚響起:
「相……相公。」
許不令回過頭來,抬眼望去,頓時愣了下。
房間內燈火昏黃,屏風白幕旁,松玉芙穿着一套白色百褶裙,裙子很短,只到膝上三寸。
腳上是一雙兔子造型的鞋子,蕭湘兒手工打造,惟妙惟肖看起來就和真兔子一樣。最關鍵是頭上的長髮披散在了背上,戴上了黑色髮夾,髮夾上兩隻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朵,還耷拉下來了一隻……!!
許不令頓時坐直了幾分,怕芙寶發飆沒敢笑,只是滿眼欣賞的點了點頭。
蕭綺有點繃不住,不過自幼便是專業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