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方塵渾身如煮熟的蝦一般通紅無比。
以他的體質,身懷六階劍體,卻被小小病症弄成這般模樣,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眼下這病症,明顯摻和了一些不屬於人間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方塵如同再次化凡,失去了修士應有的一些能力。
「口渴,心慌,喉嚨疼,就跟病災似的。」
方塵有些無奈。
霉災顯然要強於病災,因為前者,他現在也要同時感受病災的威力。
好在這附近除了一些普通的野獸外,並無妖獸存在的痕跡。
別說妖獸,修士,方圓數十里內甚至連個凡人也找不到。
如果霉災只是眼前這般,撐一撐就能撐過去,問題不大。
「霉災一過,就能前往三千道境查看分神篇,中三重每一個境界,等若於是在為上三重築基,這次分神不可草率。」
方塵心中思緒起伏。
又這樣熬了數日,他覺得自己的狀態漸漸恢復正常,不確定只是單純病好了,還是說霉災已經渡過。
為了試驗這一點,方塵抓起一截枯枝,隨手丟向附近的一頭飛鳥。
枯枝如閃電疾馳,在距離飛鳥丈許遠外破空而過。
飛鳥低頭梳理毛髮,好像沒有半點察覺。
看見這一幕,方塵確定自己霉災還沒過。
連打一頭飛鳥都這般困難,差了十萬八千里,真要在這種時候被仇家尋上門,估計連姬梁這種角色,都能輕鬆擊敗他。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股黑霧從東方滾滾而來,落在距離方塵不遠處的山頭上,化作一名黑袍中年。
再然後,一股紫霧從西方滾滾而來,化作一名紫袍中年人。
「這裏荒無人煙,正是你我決鬥的好日子。」
黑袍中年淡淡道。
紫袍中年輕笑一聲,「我等今天已經等了數十年,今日,你必死在我的劍下。」
霎時間,雙方術法齊出,各施手段,飛劍在空中碰撞,五行之力在四周翻湧。
各種餘波,全都落在方塵頭上,好在這兩位的修為,都只是築基,餘波攻勢打不破方塵的靈力屏障。
兩人打了三天三夜,直到雙方筋疲力盡,才堪堪收手。
在這三天三夜裏,方塵一直都被餘波侵襲,直到兩人收手,他們似乎才發現這座荒山之中,還有一個外人。
「你是何人,為何要窺視我等鬥法!?」
「你我的仇怨暫且放下,此人窺探你我二人,或許目的並不單純。」
兩人一番交流,在恢復了些許靈力後,便走到方塵面前,目光警惕中帶着一絲審視。
「兩位,這座山,是我先來的。」
方塵指了指不遠處被天雷燒毀的木屋。
兩人看了一眼,神色微變。
「先來又如何,既看見我倆現身,你為何一聲不吭?藏在此間有何目的?」
紫袍中年人皺眉道。
「我何需吭聲?我就在你們眼前,只是你們好像瞎了一般,看不見似的。」
方塵道。
「還敢嘴硬。」
黑袍中年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欲擊斃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
可就在這時,天上風雲變幻,雷聲滾滾而起,兩名築基紛紛愕然抬頭。
只見一道身影正在急速飛行,天上時不時會落下一道閃電,均被此人狼狽躲過。
「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方塵面色一沉。
霉災要是這麼玩,他就不得不動用天厭之術了。
天上那位分明是正在應劫的修士,看這雷霆的聲勢,要麼是合道,要麼是渡劫。
如果這等雷劫落在他身上,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撐不住幾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