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秉公執法
楊天保站出來道:「你憑什麼說我們毆打他了?」
柳文敬指指那邊,說道:「他們是這樣說的,怎麼,他們不是你們打的?」
楊天保道:「是我動的手,不過,我要糾正你一點,這不叫毆打,充其量叫做鬥毆。如果說得再確切一點,叫做見義勇為,勇斗歹徒。」
柳文敬上前一步,正準備呵斥楊天保巧言令色,可是他看清了楊天保的臉,突然感覺有些熟悉,仿佛哪裏見過。
作為河東柳氏的偏遠支子弟,柳文敬能當上這個正七品的致果校尉,依靠的還是他的族叔柳亨。
柳亨,原隋朝大業末年擔任王屋長(萬戶為令,不足萬戶為長),後得李淵看重,以妻族竇氏女妻之。後來仕途一路扶搖直上,現任光祿少卿。
柳亨能官遠亨通,除了自己的努力和李淵、李世民兩代皇帝的賞識,當然離不開另外一人——楊恭仁。
柳亨之姐嫁為楊恭仁為繼室,生幼子,然而幼子出事之後,柳氏卻鬱鬱而終。對於這個小舅子,作為武德朝的相國,楊恭仁對其也是相當關照,遷左衛中郎將,壽陵縣男,散騎常侍。
在看到楊天保的臉時,柳文敬恍然大悟。
外甥多像其舅,這個年輕男子與其族叔柳亨實在太像了。
他下意識的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郡望何處?」
楊天保自當是警察問訊的流程,下意識的道:「我叫楊天保!」
柳文敬又問道:「木易楊?」
楊天保點點頭:「正是!」
柳文敬朝着周圍的眾武侯道:「把主事帶到縣廨,還有,詢問一下現場還有沒有目擊證人,如果有的話,也要一併帶走!」
楊天保轉而看着羅小五的媳婦,一臉惶恐。他上前勸慰道:「羅家娘子,不用擔心,武侯會以法辦案!」
柳文敬作為通濟坊的片警,自然清楚杜榮真正的後台。杜榮能在通濟坊作威作福,依靠的正是他的妻妹高氏。高氏自幼失孤,為杜榮與其妻高氏養大,名為妻妹,可以說是半個女兒。高氏姿色不俗,為雍州倉曹參軍韋陶慧方看中,納為妾。
杜榮倚仗着陶慧方的勢力,橫行不法,當然,杜榮其實也有眼力勁,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以前,柳文敬不想管杜榮的破事,因為他只是河東柳氏的遠支子弟,但是現在杜榮惹到柳亨的姐夫頭上,別說陶慧方護不住杜榮,恐怕陶慧方的後台也要退避三舍。
此時在刀疤臉的攙扶下,杜榮已經站起來了。他走到柳文敬的面前,問道:「柳校尉,我也要到縣廨?」
其實,杜榮還真不想去,雖然平時發生這類事情,也需要走一下過場。
關鍵是現在,他的臉花了,腦袋也被開了瓢,走出去丟人啊!
柳文敬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兒你還真能走一遭!」
他心中暗笑,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好日子恐怕到頭了。他非常清楚,如今雍州牧正是楊恭仁,而長安各屬廨的佐吏、長史、各職司參軍,就算不是弘農楊氏的門生故史,也都關中勛貴的門人。
特別是司法參軍和縣裏的司法佐,都是出自楊氏門下,楊氏門下會處理噹噹弘農楊氏觀王房的公子嗎?
除非他們想改換門庭,背棄舊主。
眾人在武侯的押解下,朝着坊門走去,突然刀疤臉看着楊天保和單道真都是和他們一樣的待遇,一臉詫異的問道:「柳校尉,他們幾個,怎麼上鐐子啊??」
平時他們遇到這類的事情,通常都是對方倒霉,挨了打不說,還要上鐐銬和枷鎖,特別是四十斤重的大枷往脖子上一套,光走一路就要脫層皮。
柳文敬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武侯只管抓人,至於怎麼判,如何判那是司法佐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杜榮氣呼呼的道:「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
田四喜爬在牆頭上,看着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