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之走了,花房裏又剩下夫妻二人。
謝元娘此時心情高興,話也多了起來,「小叔叔不要跟過去看看嗎?」
「你讓庭之叫你嬸嬸,你又叫我叔叔,豈不是把你們倆安排到同一輩份上去了?」顧遠似在打趣,淡淡的目光明明含着笑,卻又有着洞察一切的光。
謝元娘到沒有注意這一點,細想了一下,耳朵先熱了,「我叫習慣了,到忘記這一點了,那...那以後我就叫小叔叔二爺,還是像在母親面前那樣。」
「也好。」顧遠卻有更好的理由,「不然平時你一情急叫錯了,也不好解釋。」
「小....二爺說的對。」
看着小丫頭充滿信任的目光,顧遠竟有些不敢對視,避開輕咳兩聲,「不必過去,接着採花吧。」
謝元娘看着半籃子的茉莉,「這些不夠嗎?」
顧庭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捨不得?不過是些花,喜歡再種。」
「那就夏天再種吧。」冬天原本就陽光少,這次的花都摘了,想再花一次可不容易。
顧遠看着這一花房的鮮花,「不過是些小玩意,你喜歡明年便再多建幾個花房。」
「那就種些院子裏的風臘花吧。」
「你喜歡什麼種什麼。」
花房外面,顧庭之聽到裏面的笑聲,握了握衣袖下的拳頭,不理會江義,轉身大步離開。
前世謝二也喜歡花,為些他還去求了小叔叔,將竹笙居的風臘花移過去一大片,甚至小叔叔最珍重的曇花都弄了過去,哪怕是小叔叔覺得對不起謝二,是對她的彌補,親自照看,可他也做了很多。
為了謝二,他做了很多,變的不像他。
顧庭之站在前後院的岔路口,望着熟悉的院落,前世的一幕幕也湧進腦子裏。
當初被謝二算計,他是不喜歡謝二的,不然也不會同意二叔的提議而第二次迎娶敏氏進門,可是在後來的接觸中,看到母親對謝二的喜歡,還有祖母的偏愛,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卻都喜歡謝二。
他開始帶着好奇去觀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喜歡上了那個面母親面前淡然,私下裏憂鬱的女子。
借着祖母與母親催子嗣的理由,他與她成了真正的夫妻,可有敏氏在,他只能壓着對謝二的喜愛,面上淡淡的,私下裏卻又忍不住常跑到她房裏去。
那時他才是真正的愣頭小子,因為偷去謝二的院子,被二叔訓過無數次,謝二有了身孕,在敏氏那邊差點沒有圓謊過去,縱然差點壞了二叔的計劃,可湛哥與衡哥生下來之後,二叔卻是極疼他們,親自帶在身邊教養。
湛哥持重,衡哥調皮,縱然喜愛兩個兒子地,他卻不能表露出來,甚至讓兩小子總背後使壞。
顧庭之低笑出聲,原來也有很多他沒注意到的地方,有那麼多歡快的回憶。
「公子,您身上還帶着傷,久立在外面傷身子。」興旺小聲提醒。
顧庭之收住思緒,眼裏的笑意也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走吧,想來祖母已經知道我回來的消息,別讓她老人家等急了。」
顧老夫人那邊看到人回來了,自是高興,拉着人問了很多,「你二叔大婚,原該叫你回來,可邊關那邊也不能離人,做為顧家男子,苦就苦在這裏。」
「祖母,孫兒都明白。」顧庭之被祖母摟着,碰到了傷口,他強忍着沒出聲。
興旺在一邊看着卻着急。
「怎麼了?怎麼話少了?」顧老夫人問。
「孫兒在想着今晚要吃什麼?在邊關那邊可沒有好吃的。」
「你這孩子,我早就讓廚房那邊做了你愛吃的菜,保准你愛吃的都在裏面。」顧老夫人拍拍他的頭,「見過你二叔了?你二叔在忙什麼?還沒有見過你小嬸子吧?」
顧庭之的笑僵了僵,「見過了。先去見的二叔,他在花房,小...小嬸子也在那。」
「花房?喲,那可是你二叔寶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