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粗細的金鍊子在夜色中泛着壕氣,分外刺眼。
「鄭……鄭……鄭醫生,我錯了。」黑塔一般的漢子如今沒了兇悍模樣,楚楚可憐的不知等了多久。
鄭仁看也不看他,問小六:「六哥,這是你的車?」
門口停了一台奧迪q7,這種車型鄭仁認識,不像是步離坐的那台車,高端大氣上檔次到超出鄭仁這種底層人民的認知範圍。
「太客氣了,叫我小六子就行。」小六咧嘴一笑,指着黑塔說到:「鄭醫生,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處置?」鄭仁奇怪。
這種社會強調,鄭仁沒接觸過,也不準備接觸。
「三爺安排我保護您,下午見有搶救,警察也到了,兄弟們就放鬆了一會。沒想到竟然讓他鑽了空子!」小六越說越是氣憤,臉上的刀疤像是活過來一般,散發着陣陣凶煞之氣。
囂張的黑塔在小六面前變成了小豬佩奇,只是低着頭,連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
「哦。」鄭仁道:「你吃飯了麼?」
「沒呢。」小六怔了一下,見鄭仁不看、也不想提及黑塔,便快走幾步,打開副駕車門。
「太客氣了。」鄭仁笑道。
待鄭仁上車,小六來到黑塔面前,二話不說,上去就踹了他一腳。黑塔像是被從中折斷一般,一下子倒在地上。
「算你運氣好,鄭醫生不和你計較。」小六一隻腳踩在黑塔頭上,擰了一下,臉上的皮肉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讓鄭仁聯想到碾挫傷,「明天把你們公司拆遷的合同轉交了吧,另外以後別在海城混了。」
說完,轉身離開。
乾乾脆脆。
小六上車,發動,在茫茫夜色中離開精緻典雅的小院。
「鄭醫生,我是個粗人,有些事兒,您別太反感。」說着,小六咧嘴一笑,「這幫都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傢伙,喏,外面都這樣了,還爭強好勝,估計也蹦躂不了幾年。」
小巷口,掛着一個紅色標語,打黑務盡!
鄭仁笑了笑,點頭。
「鄭醫生,您家在哪住?」小六問到。
鄭仁告訴他一個地址,想了想,道:「路口有家串店,你要沒吃咱倆一起吃口?」
小六有些詫異,「您不是剛吃過嗎?」
「青菜蝸牛,鵝肝魚卵,肉也半生不熟的,沒吃飽。」鄭仁實話實說。
「哈哈哈~」小六大笑,「鄭醫生爽快,我也吃不慣西餐,覺得路邊攤都比法式大餐強。」
一句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鄭仁和小六在路邊攤吃了幾十個串,這才有了飽腹感。和小六互留了電話、微信,回家休息。
回到家,沒見到小趙的身影,鄭仁簡單洗漱、刷牙,脫衣服躺床上就沉沉睡去。
因為知道肯定沒事,所以這一覺睡的很香。
一夜無夢,鄭仁睜開眼睛,已經清晨六點多了。
沖了一個涼水澡,鄭仁元氣滿滿。
在樓下早餐店吃早飯,坐公車到了醫院。
一進急診大樓,在大廳里就能聽到亂糟糟的聲音。昨天收治的患者太多了,連患者帶家屬,幾百號人擠在總體面積不到一千平的急診科里,要是不這樣喧鬧,那才怪。
但聽到這些聲音,鄭仁覺得心裏特別安穩。
只有活着,才有資格吵鬧,才會抱怨條件不好。
走進急診科走廊,患者和家屬們紛紛與鄭仁打招呼。見昨天還像是阿凡達一樣的患者,今天已經看不見藍色沉積了,鄭仁更是欣慰。
帶着笑容,一路和患者招呼着,來到值班室更換衣服。
急診科有條不紊的運轉着,一早陪老潘主任查了一圈病房,老潘主任就去院裏活動急診中心人員、設備去了。
病情得到救治,患者表面恢復後,又開始不斷有人來找鄭仁,要求出院。
鄭仁每次都耐心的解釋,像這種急性中毒,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