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心中一跳,如此可要早作準備了。必須要確定嘉靖帝的身體狀況,如果他的身體真的很糟糕,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陸炳的死與他有關。他連陸炳都能夠殺,恐怕也會殺我。
羅信的心就是一冷。
慢!
羅信的心突然一動,如果嘉靖帝的身體沒有那麼糟糕,陸炳不是嘉靖帝殺的呢?
裕王?景王?
裕王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帝王無情啊,誰知道裕王有沒有變?
景王的性子倒是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景王殺陸炳的理由何在?
「嗯?」
景王會不會去找陸炳,讓陸炳支持他,而被陸炳拒絕了。如此,景王便會認為陸炳支持裕王,便生了殺陸炳的心思?
「侯爺,到家了。」
「嗯!」
羅信應了一聲,並沒有斷了思索,走下了車廂,一路邊思索着,邊向着自己的書房走去。進入到書房,便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副神遊狀,但是腦海中的思維卻是在快速地旋轉着。
「很有可能啊!如果景王真的去找過陸炳,而陸炳又拒絕了的話,景王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階,嘉靖帝,裕王,景王……
先確定裕王吧。
羅信起身離開了書房,召喚魯大慶備車,向着裕王府行去。
徐府。
徐階和徐魯卿相對而坐。
徐階臉上帶着一絲凝重道:「魯卿,如今局勢不妙啊,東廠那幫子人已經瘋了,剛開始還只是抓錦衣衛的人,如今連我們文官也開始抓了。他們給出的理由是,我們文官一直非議錦衣衛,對錦衣衛恨之入骨,有暗殺陸炳的嫌疑。」
房間裏放着兩個炭盆,但是房間裏依舊給人一種寒冷的感覺。那是一種心裏的寒冷。正德年間,劉瑾等八個太監,被稱之為八虎,那個時候文官被劉瑾八虎欺壓到被羞辱的地步,很多文官都拜劉瑾等人為乾爹。那種屈辱的日子,冷在了每個文官的心裏。
如今東廠如此作為,令徐階嗅到了劉瑾等八虎的味道,讓他心生警惕。
「父親,不能夠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否則文官屈辱的日子又要來臨了。」
「是啊!」徐階嘆息了一聲道:「但是此時陛下正在氣頭上,而且陛下老了,再也不復以前的英明。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彈劾陳洪,恐怕適得其反。」
「彈劾?」徐魯卿目光一閃道:「父親,我們可以繼續彈劾。不過,我們彈劾的目標不是陳洪,而是繼續彈劾羅信。」
「彈劾羅信?」
「是!」徐魯卿點頭道:「如今陛下因為陸炳的突然死亡而憤怒,正如父親所言,陛下他老了。陸炳是陛下的奶兄弟,陸炳的突然死亡,讓陛下思念過巨,又有着思慮自身,年來體衰,恐懼自己活不多久,產生心思恍惚。我們現在就是要將陛下從思念陸炳的情緒中拉出來,一旦陛下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便不會再任由東廠胡行。那個時候,我們再審時度勢,彈劾陳洪。」
「轉移陛下的視線?」徐階若有所思。
「不錯!說不定在陛下情緒不穩定的時候,還能夠給羅信致命一擊。」
「但是……」徐階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憂慮道:「也可能是給我們自己致命一擊啊!」
房間內寂靜了下來,父子兩個相對無言。半響,徐魯卿凝聲道:
「父親,這個險值得冒啊!而且我們只是彈劾羅信,並沒有大肆彈劾其他人,不會引起大規模朝爭,不至於激怒陛下。」
徐階沉吟片刻,點頭道:「好,為父來安排。還有,你找個機會和王錫爵接觸一下,將我們對東廠的擔憂和他說一下。」
徐魯卿目光一閃,點頭道:「是,父親。」
裕王府。
羅信和裕王相對而坐。徐階和高拱不來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