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慘澹,黑風陣陣,坐落在一片愁山慘水之中的陰陽門內,卻是別有一番繁華景象。
且不說那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只看那處處身着彩色錦衣的華服年少,便可略知此處的奢華之態。
不遠處有洪鐘聲響起。
「是陰陽歡樂鍾,山門裏又出了什麼大事了?」
一個睡眼惺忪的華服少年從精雕細啄的大床上起身,自有兩名粉雕玉琢一般的美人伺候他更衣洗漱。
「回少爺的話,聽鐘聲三長兩短,當時喜事臨門。」
給華服少年梳着着長發的素服女子回答道。
「喜事啊,那便無妨了。」
華服少年聞言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起身欲要再回床上睡個回籠覺。
「少爺,宗門大會,不可缺席啊。」
那素服女子在一旁勸說道。
「我又沒說我不去,就是晚會兒到罷了,你先去罷,就說到昨夜練功練得太晚,起身遲了。」
少年不以為意地摟過一旁侍立的一個美人,在她的耳垂邊輕輕舔shi着。
「欲奴兒,你又悄悄用彼岸花沐浴,這樣可殺不死本少爺。」少年一把扳過被他輕舔耳垂的少女,笑看着她那一張渾身顫抖着的玉面,親昵地捏了捏她的瓊鼻,認真的說,「你可要好好想辦法殺死我,要不然本少爺再過兩天突破金丹,你在想殺我,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玉奴低垂眉眼,心中便總有千萬般的仇恨,也奈何不得眼前這個皮囊模樣看着年輕,卻早已年過半百的魔頭。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天縱奇才,不日成丹。」
熠熠生輝的臥房之中,一眾女子盈盈參拜,連玉奴也不例外,齊聲高呼。
「修行真是無趣,不如及時歡樂。」
少年哈哈大笑着,左手攬過玉奴,右手又要去捉那素服女人。
「少爺,我先去大殿了。」
素服女子輕悄悄地閃過,像一隻矯捷靈動的飛鳥一樣,展袖飛離。
「真是後悔教了她輕身之術。」
少爺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隨即又抱起一名面容姣美的女人,扔在雕床之上,傳來一陣歡聲lang語。
那素服女子出了繡門,臉上不復之前的恬然寧靜,浮現的只有仇恨所帶來的痛苦。
「慕容老魔,我楚雲柔定有一天要親手將你挫骨揚灰。」
素服女子楚雲柔雖然對那姓慕容的魔頭有着殺招而後快的滔天之恨,如今寄人籬下,卻也不得不屈服於他,逆來順受。
有一日討得那魔頭歡心,魔頭教了她一套輕身之法,她雖然未見多少天資,卻不敢絲毫怠慢,短短數月竟憑着這輕身之法初窺道門,成就了鍊氣初境。
雖然只是最最低等的境界,卻也讓她成了魔頭的心頭好,加之她從未表現過逆叛之意,魔頭更是予以權柄,讓她幫着馴服那些新人。
楚雲柔輕揮雲袖,雖然不能像慕容老魔一般拔地百丈,卻也比那些靠着雙腳在地上行走的陰陽宗門弟子強上太多。
「師父,天上那是哪位師姐,不知可曾覓有道侶?」
「閉嘴,那是你慕容師叔的禁臠,你是想死不成?」
「真是奢侈,道奴也能入道,也不知餵了她多少靈丹。」
山間小道,但凡看到半空中翩躚如仙的楚雲柔,總少不了這樣的詢問與感慨。
陰陽宗正殿。
殿門前矗立着一鼎百人合抱的大鐘,先來的弟子們在大鐘三丈之外圍坐着,有的人交頭接耳,更多的人卻是注視着大鐘上密密麻麻的繁雜花紋。
剛剛被激發過的陰陽歡樂鍾,此時餘韻未消,那些花紋在震顫中竟形成一幅幅奇妙的圖案,看在不同的人眼中,有着不一樣的圖案。
「突破了,我突破了!」
一個早早趕到機會注視鐘鳴全程的鍊氣弟子欣喜若狂,突然站了起來,面紅耳赤。
「此子悟性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