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領域風頭越來越盛的陳文強。
可惜的是,在陳文強不在上海這段時間裏,復興會雖有擴大,但也有令人遺憾之事。比如黃興決定暫時保持華興會的獨立性,已經率部分華興會成員避難日本;陶成章則仇滿之心既深且固,欲與江浙同鄉另立革命團體,但與復興會則願採取聯盟合作。
「反滿排滿」這個口號太簡單了,雖然很能激起漢人義憤,很能鼓動起革命風暴,但後遺症也是很大。象復興會這樣,把「反滿排滿」定義為「排滿者,排其皇室貴族也,排其**無能官吏也,排其殘暴苛民之士兵。若夫列為編氓,從事百業,相從牧耕,是滿人者則豈欲事刃其腹哉?」同時,復興會還把以強權凌鑠百姓的漢人官吏列入反對目標之中,「為**政府之爪牙,刮取民脂民膏以自肥,殘苛待民以為晉身之階,暴橫或更勝滿人,實該殺也」。
顯然,相對於復興會的理智,陶成章提倡「為我仇者,不僅滿帝一人,凡滿洲人皆為我仇也」,則已經在「反滿排滿」問題上走得太遠了。
志同道不合,即便現在勉強加入,日後的分裂也是可以預見的。所以,陳文強聽了蔡元培的講述,雖覺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太大的失落。而對宋教仁,陳文強則覺得可能是自己最得力的臂助。
「說得更詳細一些。就是希望復興會能打造出一位有關革命理論方面的權威、導師,或者組成一個寫作班子寫出一本涵蓋了憲法、憲政、法律條文等在內,一個民主國家應該具有的大多特徵的理論性書籍。」陳文強思索着緩緩說道:「到目前為止。對於革命者來說,大部分都缺乏一個系統的認識,只是停留在膚淺的階段,先幹了再說,更是一種通病……」
世界上歷來的憲政,不論是英國、法國、美國,或者是蘇聯。都是在革命成功有了民主事實之後,頒佈一個根本**,去承認它。這就是憲法。
而陳文強卻要反其道而行之,首先在世人面前描繪出了一個憲政國家的形象,指出建立憲政國家的大概方案。並且將把這個憲政國家要採取的針對社會各階層的政策以法律的形式一一列舉出來,針對商人的有《商法》。針對工人的有《勞動法》。針對農民的有《土地法》,針對士兵的有《兵役法》,針對學生的有《教育法》………
「說到底,革命是要改變不公、黑暗的現狀,並且對大多數人都將是有益的,這便是我要向世人闡述的主要內容。」陳文強講解完畢,總結道:「我覺得,只這樣清楚明白地讓別人了解革命是關係到自身的好事。社會各階層的人們才會對我們要進行的革命放心,才會支持並擁護我們的革命行動。」
「這恐怕是一個相當潔繁的工作。」蔡元培思索着說道:「而且將是一個需要不斷修改完善的過程。沒有幾年的工夫——」
「世界各國有很多成法可以借鑑參考,我倒覺得困難之處是在如何符合中國的實際情況。」陳文強淡淡一笑,說道:「至於修改完善,那當然是不可避免的。況且,我們可以集思廣益,吸納社會各階層的意見,歡迎他們來討論,來暢所欲言嘛!」
「這倒是個辦法。」宋教仁一直在思索,此時點頭贊同道:「口口聲聲喊着建立民國,這個民國到底是怎樣的呢?歷史上多有造反,或者稱之為革命,但變的始終是朝代,是政權的名稱,是社會的皮毛,不變的是封建社會的黑暗、壓迫、**和不公。如果將來人民的地位並沒有因為換了『民國』這一標牌而有所提高,那咱們呼籲的革命也就失去了本意。」
「果然有學問,說得就是比我好。」陳文強伸手一指,大加讚賞。
「嗯,讓大多數人都看到革命的好處,期待革命的成功,也就有了參與的熱情,文強的意思我明白了。」蔡元培露出了笑容。
「對,大家都參與。」陳文強笑得暢快,「學生,工人,農民,商人,士兵,還有你們這些大學問家,都摻和革命,那才熱鬧不是。」
「熱鬧?」宋教仁對陳文強用的這個字眼感到新鮮,又有些好笑。
「你們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