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鬧不怒的反應,才是讓牧永傑更覺得壓力山大。
「父親的意思,世子若是大人大量不計較,那其實事情就簡單許多。世子爺點個頭,我們那邊立馬送錦依過來,直接把人在洞房換了。
至於那賤婢,世子想自己處置,還是交於我帶回處置,都由世子做主便是。若是世子覺得這樣不妥,想另擇吉日再重新辦婚禮的話,也可以。
至於侯爺夫人那邊,還請世子爺去幫着說說。」牧永傑態度,語氣都很謙和。
論年紀,牧永傑比薛文宇大了許多。雖然都是各府的嫡長子,但是,牧永傑的地位卻因為薛文宇有個世襲封號就無法相比較了。
再加上,今個的事原本就是牧家理虧,牧永傑就更加的不得不低下頭來。
薛文宇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好似在沉思。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新郎官的回應。
「的確,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的很,只要蔫不悄的把人換回來就成了。雖然,我與那個膽肥的丫頭已經拜了天地,也進了洞房,這大白天的,倒也沒真做成真的夫妻,換回來也算不得遲。
儘管本世子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是好像真那樣的話,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說到現在,一直都是大舅哥在說,事情的原委真實性也都不曾得到確鑿的證實。
是,就算堵不住悠悠眾口,礙於我父親還有你父親身份地位,別人也只能是偷偷的私下議論議論。
他們亂想是避免不了的,究竟真是那膽肥不知感恩的丫頭貪婪所致?還是,之前外面傳言本世子已經斃命的消息,貴府上有了什麼想法。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大舅哥莫急,且聽本世子把話說完。」薛文宇見牧永傑着急要站起身,笑着伸手示意。
「事情已然發展到現在了,也不急於一時,本世子不如這樣,把那膽肥的丫頭叫過來,聽聽她怎麼說,然後,再作定奪,大舅哥,各位叔伯覺得如何?」
「賢侄啊,按理說這是你們的家事了,我等不方便在場的。」有人在一旁心口不一的插嘴了。
牧永傑當然喜歡聽到這個提議,但是他也不傻,如何聽不出,說這話的這位其實一點誠意都沒有。臉上就差寫上,要留下聽八卦的幾個大字了。
「無妨無妨,這事兒也不能單純說是我薛家與牧府的家事。往簡單的說那丫頭是因為貪念的行為,往深了說,這是無視我國律法。」薛文宇說完,立馬看向自己的一個隨從。
「把人帶到本世子的書房。」
隨從應下,立馬轉身離去。
「世子,當面對質的話,那賤婢肯定不會乖乖承認的。別看她是個小女子,口齒伶俐的很,不然怎麼會連我母親,還有府里其他大人都蒙蔽了。
只怕等下,她定然反咬一口,把一切都推到我們牧家身上,誣陷我牧家。」牧永傑見薛文宇決意如此,只能先開口把話亮出來了。
「大舅哥,你我,還有各位在朝為官的叔伯,你看哪個是個能被一個小女子矇騙的?這個都辨別不出,我等今後還有何顏面在朝堂上談什麼為聖上解憂呢?
走吧,咱們移步書房,那裏更清淨些。」薛文宇臉上已經收起了笑意,很是嚴肅的說道。
其他幾位大臣連連點頭,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世子說的沒錯,老夫也正想去見識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丫頭,能有如此膽子。」商老將軍氣夠嗆。
「一個小女子就有如此手段,那還了得?」
一片的贊同聲中,大家紛紛起身,跟着薛文宇走。
牧永傑咬着牙,落在最後,經過跟他同來的大管事身邊時,看着大管事擔憂的眼神,只能低聲在心裏嘆息一聲。
到現在,他只希望,薛侯爺能聽到風聲尋過來。
世子年輕氣盛,受不得委屈,一定要牧家難堪。但是那侯爺雖然生氣惱火,終歸會以大局為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