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外面響起了炮竹的聲音,迎親的人已經過來了。
蒙着蓋頭的牧瑩寶聽着耳畔的吉祥話,被人背了起來走了出去。
到這個朝代三年了,對一些習俗也是耳聞目睹的知曉了些。此刻背她的人,應該是牧家的哪個少爺,也就是新娘的兄長。
來牧家這些天,也就跟女眷們見的多。至於男的,也就是見過那位當太守的伯父一次而已。
牧瑩寶不知道,是人家根本就不屑見她,還是故意躲着。不過,她也不感興趣。就比如現在,她也不好奇到底是哪位背的自己,有人背就行,又不用花銀子,又不用搭人情的。
看着花轎在嗩吶聲中抬起,慢慢走遠,牧府的人都鬆了口氣。人抬走了,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牧太守夫婦臉上掛着嫁女的不舍,心裏還是有點點擔心的,在大廳那邊招呼着來賓入席。
今個的喜事,嫁妝、府中的席面、該有的排場都沒變,該來的賓客完全不知道牧家抬出去的是個冒牌貨,來的也是只多不少的,賀禮堆滿了兩間廂房。
有真心來賀的,也有那礙於面子不得不來的。
有那善於察言觀色的,早就看出太守今個神情有些異常。但是,心裏都猜測,覺得那是因為薛世子到現在生死未卜,太守卻還不得不把女兒嫁過去,他夫妻二人當然無法開心起來了。
眾賓客中,有同情的、也有那無所謂的、更有那幸災樂禍的。
無論是哪個,都沒人會想到,牧太守居然能做出找人替嫁的事來。
牧瑩寶坐在轎子中,偷偷的掀開蓋頭透了透氣,卻沒有掀開轎簾往外看熱鬧。她覺得,以後會有時間來逛這個京城,不在乎眼前這一小會。
只要轎子進了薛府,自己就算完成了答應牧家的事,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得了那份豐厚的嫁妝。但是,在途中露餡,沒進成薛家的大門,到時候那邊不收,牧家再惱那自己豈不是要落得兩手空空,白忙一場?
至於進了薛府後,人家是留下自己,還是趕出去,她是半點都不擔心的。
哎呀,得虧自己堅持吃了東西。還說時辰馬上就到了,不能吃東西。她吃了一碗蛋羹,兩塊棗糕、一籠屜蒸餃,然後又重新漱口洗漱上妝之後,又坐了好一會兒接親的才來呢。
聽她們的鬼話,吃虧的還是在自己啊!
人一多起來,安妮那丫頭就不見了,不知道是害怕自己抓她陪嫁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不見了。
哎,希望牧府的人不至於會殺她滅口了吧。真若是那樣的話,也殺不過來啊!
胡思亂想了會兒,她忽然想起來,低頭把那裝着銀票的荷包又仔細檢查了下,拽了拽,防止等下進薛府後露餡,混亂中不小心掉了怎麼辦。
耳朵上的金鑲玉墜子,脖子上金鑲玉的項圈、右手腕上龍鳳呈祥的金鐲子,左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她越看越歡喜一點都不嫌沉。
身上有了一萬兩的銀票,還有那份嫁妝傍身,這幾樣首飾也不用賣。
薛府的身份和地位,應該也不屑貪下自己的那份嫁妝,一向樂觀的牧瑩寶開始琢磨,在薛家大概要待多久?是幾個時辰後?還是幾個月?
一年半載的還行,太久了也不好,萬一他們家想要什麼貞節牌坊的,留自己一輩子,那可不行!才不要把大好青春都消耗在這裏呢!等下再看吧!
胡思亂想中,轎子停了下來,聽着外面再次響起的炮竹聲,還有人高聲的喊着什麼,新人到,新郎官踢轎子。
牧瑩寶意識到,啊,這是到地方了,趕緊的把蓋頭重新蓋好,端端正正的坐了。
踢轎她知道,無非就是新郎過來對着轎簾踢一下。寓意什麼她倒是不清楚,反正不是踢到她身上,無所謂了。
轎簾被掀開,牧瑩寶透過蓋頭只能隱約看見有人近前,把她攙扶出轎子。
耳邊提醒小心的聲音,好像是之前的喜婆子。
出了轎子,牧瑩寶為了避免自己在圍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