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天前,戶管就屁顛屁顛的來過一回,說世子爺到過城門,在城外稍稍站了片刻,就直奔京城去了。
戶管當時那是一臉的欽佩,說到底是世子爺,知道沒有特赦令接不走人,也沒為難守城之人。
這幾天裏,輝哥那是難言的興奮,而牧瑩寶呢,她的心情是超級矛盾的。
她知道這次自己也能跟輝哥一起離開此處,但是,她不確定自己真的開心。
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多,好像已經習慣了,除去那次的大事件之外,她覺得這日子過的挺安逸滋潤的。
頂着惡毒繼母的名聲帶來的影響不過是沒有什麼朋友罷了,現在有了洛逸這個異性朋友,還有姓齊的一大家子,她也算不得真正的孤家寡人。
每天買菜,想吃什麼就鼓搗什麼吃,上山采點藥草,弄點藥丸子什麼的,沒人指手畫腳的、多自在。
出城,是城內很多人的願望,可是他們嚮往的自由,不一定就屬於她。
跨出這個城門,外面對於她來說,興許是另一個看不見的牢籠。
依照她目前對薛文宇那傢伙的了解,和離之事不容樂觀,恐怕要打一場持久戰。
可是,去與留這個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牧瑩寶嘆口氣,把掉在桌上的雞爪扔進腳邊的垃圾桶,又抓起一隻,啃了起來。
雞爪是泡椒的,又辣又爽口,很開胃下飯,唯一的不足就是,這個朝代的雞爪都是那種尋常的下蛋雞的爪子,沒有現代肉雞的雞爪那麼肥大有啃頭。
不過,就這麼一碗也是她攢了兩周才湊夠做的,雖然舊一層皮兒和筋,也挺解饞的。
那個她咒罵過無數次的人,來了又怎麼樣,她出去歡迎?得了吧!她可不想做那無聊的事兒。兩個都明明相看討厭的人,何必難為自己呢!
院子裏,看着跑出來就撲進自己懷中的孩子,薛文宇的心才算真的踏實了。
不到三年的時間,居然長這麼高了,可是,卻這麼瘦。
薛文宇撫摸着孩子的背,心疼又內疚。
「來,讓父親好好看看,我的輝哥模樣變了沒有。」牧文宇壓制着心裏的怒火,倆手輕輕扶着孩子的肩膀,挪出點距離,微微俯身。
孩子很瘦,但是卻很精神。
薛文宇掏出帕子,輕輕的擦去孩子臉上的淚水。孩子還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以後有時間慢慢的清算。
「走,父親接你離開。」薛文宇拉着孩子的手,輕聲的說到。
「父親,就接孩兒一個麼?」輝哥抬頭很認真的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會跟父親離開的,怎麼都不會把母親一個人扔在這裏的。
「當然不,這兩年多,她也『着實辛苦了』,為父怎麼可能留她繼續在此受苦呢。」薛文宇笑着說到。
孩子受了兩年多的氣,心裏也是充滿的怨恨的吧!
看着父親的神情,聽着他的語氣,輝哥心裏咯噔一下,壞了,父親定然是誤會了。
「對了,你那位好繼母,現在何處?」薛文宇發現了嘴角上的一點食物渣,臨時改變了主意,笑着問。
輝哥本想告訴父親實情,可是想起母親的交代,自己的承諾,忐忑的抬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孩子沒想到,自己的反應,落在父親眼中。
「莫怕,打現在起,沒人再敢對你怎樣了。」薛文宇很是心疼的安慰着兒子。
輝哥傻傻的看着父親,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薛文宇見廚房裏的人,明明聽見院子裏聲音,卻沒現身,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她心虛,害怕、不敢出來面對。
「剛剛在吃午飯?為父看看你們吃什麼好菜。」薛文宇笑着對孩子說,但是聲音卻有點大,院內所有的人,都聽出來了,這位是說給那位聽的。
跟薛文宇進院的,除了戶管陳三,另外還有六個人,都是薛文宇的手下。
陳三心裏很是同情那女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