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落入清軍手中後,並不承擔巨大的軍事作用,所以清軍並未在延安儲備什麼物資。
城上並沒有什麼火炮,清軍防守的主要工具,就是弓箭、滾石檑木等物。
攻城的順軍將士,器械也少的可憐,沒有重炮,幾乎是冷兵器的對決。
當順軍將士衝到城下三十步時,傷亡開始巨大起來,城頭的清軍,張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嗖嗖的射下城去,扛着梯子前沖的士卒,立刻摔倒。
城頭箭矢如雨,鋪天蓋地的射向奔涌而來順軍,箭矢射在盾牌上,發出「哚哚」的聲響。
這時順軍的弓手,在距離城牆三十步外停下,站在冰凍的護城河上,將弓箭扯圓,箭矢如飛蝗般射向城頭,不少清軍紛紛中箭,慘叫着倒地。
一時間城上、城下箭矢交織。順軍弓手數倍於清軍,不過不能瞄準射殺,只能將箭頭斜指,鋪天蓋地的拋射,靠運氣和箭矢的密集程度去射殺清軍,命中率不高,而清軍人數雖少,但躲在城牆後,從射孔直瞄放箭,命中率高。
這樣一來,順軍弓手的人數優勢,就被抵消了很大一部分,無法完全壓制城頭。
在攻箭對射時,衝到城下死角的順軍士卒,紛紛順着梯子向上攀爬,清軍將滾石、檑木砸下,順軍頂盾上攻,但還是有許多士卒被砸下來。
一時間,士卒被砸的血肉模糊,被金汁淋得慘叫着摔下梯子。
李過注視着戰場,看見一隊士卒死傷殆盡,另一隊士卒又迅速上攻,不禁按着刀來回踱步。
「父帥,兄弟們死傷慘重,是不是退下來,重整隊形後,再重新進攻?」李來亨忍不住道。
「不!給本將擂鼓催戰,必須一鼓作氣,攻上城頭!」李過停住步子,向大纛看了一眼,忽然一揮手,招呼身後親衛,「隨本將沖!」
李來亨急忙拉住李過,情急之下,急聲呼道,「父帥,您是主將不能冒險,交給兒子吧!」
李過看了李來亨一眼,停住腳步,沉聲道:「好,這一戰關係本將的臉面,也關係到咱們在魏軍中的地位。為了三萬弟兄的出路,你務必登上城頭!」
「父帥放心!」李來亨鄭重的抱拳。
李過拍了拍他的肩頭,李來亨當即怒吼一聲,「走!跟我沖!」
李過見此,怒吼一聲,「擂鼓!」
轟隆隆的戰鼓擂起,「咚咚咚」的戰鼓,催促着順軍將士,不停的向城頭猛衝。
李來亨一手持一杆鐵槍,一手拿着盾牌,身材高大,威風凜凜的衝鋒在前,身後數百精銳甲士,跟隨在後。
大纛旗下,高義歡看見李來亨領着一隊甲兵,冒着箭矢沖向城頭,不禁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順軍絕大多數士卒,都穿得破破亂亂,跟土寇一個模樣,突然一隊甲兵過來,頓時就引起孟喬芳的注意,立時揮刀一指,「快放箭,攔住他們!」
城上的清軍立刻站起身來,朝着甲士射來一波箭雨,李來亨卻用大槍一撥,繼續前沖。
「掩護李將軍!」弓手隊列中,順將黨守素將刀一指。
城下的順軍弓手,頓時齊齊彎弓搭箭,將一**的箭雨射上城頭。
李來哼前方一段城牆,遭到城下箭矢的攢射,密集如雨的箭矢落下,城頭弓手只能從射孔還擊,剛站直身子,舉起石塊就被箭矢放倒。
幾名清軍急忙拿盾牌護住了孟喬芳,而就在這個空檔,一架雲梯搭上了城牆,李來亨頓時快步而上。
躲在牆垛後的清軍,立刻向雲梯上的順軍放箭,想要阻止順軍上城。
雲梯與簡單的登城梯不一樣,登城梯是搭在牆根下,梯子與城牆的角度大概只有十五度,幾乎貼近城牆,守軍只能用滾木雷石砸,但弓箭基本射不到,雲梯車着是斜着搭上城牆,梯子要比登城梯,寬大結實,並且基本無法掀翻,不過因為傾斜在四十五度左右,沒有在牆根下的死角,所以弓箭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