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外,魏武軍大營。
南京來的正副兩使,還有高義歡的幕僚,齊齊聚集在帥帳內。
這時高義歡擺了擺手,請眾人都落座,又讓親衛擺上茶水和點心,然後手輕輕敲了敲扶手,笑道「今天,我們聚集在一起,就是靜下心來,解決眼下的問題,為天下避免一場兵禍,這可以說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高義歡看了眾人一眼,「這裏本帥先表個態,本帥是支持和平解決這次爭端地。因此本帥希望朝廷能拿出誠意來,能讓魏武軍上下滿意。」
高大帥雖不在朝中當官,但這一口地道的官腔,打得賊溜,也不曉得哪裏學的。
短短几日,王彥已經習慣高義歡的作風,他白了高義歡一眼,一臉嚴肅的不說話,陳子龍心裏有些驚訝,沉默半響,開口道「那現在就開始吧!」
高義歡微微笑道,「好,關於魏武軍的要求,就由幕府的陳先生來陳述。」
說完,高義歡想陳名夏一抬手,「先生給兩位欽差說一說吧!」
陳名夏站起身來,先向高義歡行了一禮,然後對兩位欽差拱了拱手,最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兩位欽差,我們大帥,還有魏武軍上下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朝廷滿足我們兩個要求,第一,就是對左鎮進行懲戒,保證我們後方的安全。第二,就是請朝廷把欠餉付了,另外必須要保證我們以後的錢糧供給!」
這時高義歡又插嘴道「左良玉背信棄義,偷襲友軍,挑起事端,我們的第一條要求不過分吧!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本帥歸順朝廷一年多,為朝廷抵禦外敵,浴血奮戰,向朝廷索要該得的錢糧,本帥以為也是很合情合理地!」
談判一開始,南京朝廷就陷入了被動,不得不承認,高義歡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魏武軍提的兩點,看上去還真的很合乎情理。
左良玉挑起事端,該不該罰?魏武軍為朝廷打仗,該不該發餉?
王彥與陳子龍商議幾句,王彥開口道「這次衝突,左鎮元氣大傷,本官以為左鎮對於魏武軍的威脅,已經不大。不知道,魏武軍方面要怎樣才能放心呢?」
陳名夏笑道「這次左鎮是損失不小,可是實力依舊尚存,我們認為威脅並未消除。」
說着他看了兩位使者一眼,「武昌位置關鍵,左良玉又沒有信義可言,我們的意思是,魏武軍也要在武昌城內住軍,就住一萬人,這樣我們才能放心。」
王彥眉頭一挑,「這絕對不行!」
讓魏武軍在城中住軍,高義歡要想取武昌,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名夏一攤手,「那朝廷想怎麼處理?」
王彥沉着臉不說話,一旁坐着的陳子龍出來調節氣氛,「武昌是朝廷的底線,魏武軍要駐軍城內,肯定不行。不如就以金水河為界,左鎮讓出嘉魚、崇陽、通城、蒲圻四縣,給魏武軍駐兵,怎麼樣?」
魏武軍已經兵臨武昌,事情總歸要解決,陳子龍說要讓出的地方,都在魏武軍手中,若是談不攏,朝廷也拿不回來,所以他說出此言。
陳名夏看了看高義歡,見他微微頷首,遂即說道「可以,不過我們還要長江水道通航的權利,左鎮不能攔截我們的商船,也不能徵收我們賦稅。」
王彥聽了,立時又黑臉道「武昌段可以不收,但進入南直,該交的必須交!」
陳名夏微微頷首,「可以,不過徵收多少,得由雙方約定。朝廷有責任保證我們的船隻,在長江上的安全。」
王彥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高義歡見此,當即哈哈一笑,「好,第一條解決,下面說第二條!」
這次左良玉前前後後損失十多萬兵馬,而這些兵馬還是左鎮中相對能戰的人馬。
左良玉元氣大傷,對於高義歡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威脅,相反高義歡反而成了左良玉的威脅。
如果魏武軍在武昌府境內有一支駐軍,大軍不需要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