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尾的西軍士卒,發現有敵軍埋伏,頓時一片驚慌。
行進在中間的士卒,聽見打炮,也慌忙四望,紛紛詢問怎麼回事,是哪個砍腦殼的放炮。
「快,衝出去!」孫可望控制着躁動打轉的戰馬,知道自己遭了埋伏,頓時就是一聲怒吼。
這時明軍刀牌手列陣成牆,一排銃手將銃舉過盾排,齊齊放銃,「砰砰砰」的銃聲連響,彈丸呼嘯着,如狂風一般,迎面襲來的彈丸,像是一堵無形的牆。
驚魂未定的前排士卒,被銃丸貫穿了他們的衣甲,射入他們的身體,跳動的彈丸,在身體內滾動,疼痛立刻化作悽厲的哀號。
在西軍尾部,馬蹄轟鳴,一員身穿銀甲,騎着白馬,手持馬槊的明軍戰將,立時疾馳着衝出,身後跟着數百馬軍,飛快地向西軍襲來。
「快往前走!」尾部的西軍將領,不清楚前面的情況,連連驚呼。
西軍士卒紛紛向前涌,諢號小馬超的明軍大將馬祥麟,沒有大聲呼喊,也沒有喝令部下,而是面沉如水,緊攥着手中的馬槊,一雙星目緊緊盯着西軍。
他一騎風馳於前,百騎緊隨於後,直接撞入西軍的尾部。
明朝比較精銳的人馬,就只有關寧,幾鎮邊軍,秦軍,還有幾隻長期剿寇的官軍。
現在最強的關寧和邊鎮,已經投降滿清,秦軍和長期剿匪的人馬,則大部消耗乾淨。
其中秦軍就只剩下高傑逃到了山東,其它長期剿寇的就只剩下黃得功、劉澤清、左良玉這三支人馬,另外馬祥麟的一營兵,人數不多,但也算是一支精兵。
現在明朝可以說就這麼點精兵,剩下各地明軍,則不值得一提,沒有什麼戰力。
馬祥麟是秦良玉之子,作戰勇猛,他一身銀盔銀甲,顯得威風凜凜,一槊捅死一名西軍,便猛烈撞擊進去。
在他身後,千餘手持一種類似鈎鐮槍的士卒,則緊隨其後,組成如林的槍陣,向前推進。
戰場地域狹窄,給這支人馬,提供了極佳的發揮機會。
馬祥麟率領騎兵衝擊,馬槊突刺,戰刀劈砍,猝不及防的西軍連連撲倒,人馬大亂。
這些亂兵還沒在騎兵的衝擊下回過神來,便遇上結陣推進的白杆兵,立時就被收割……
站在山頭觀戰的何騰蛟,看見西軍被明軍從兩頭向中間擠壓,已經完全陷入被動,心頭大喜。
「督憲,孫可望的大纛!」一員將官指着遠處,一面「孫」字大纛旗,忽然大聲說道。
何騰蛟一看,臉上笑意更濃,大纛旗在,孫可望自然也在其中。
這次他解決了孫可望,荊州和夷陵便是囊中之物。等光復荊州後,朝廷必然有所獎賞,給個大學士,自然不在話下。
這樣一來,他就是和馬士英、高名衡、史可法一個級別的大佬了。
一時間,何騰蛟都開始在考慮,等這一戰結束後,是要去南京,還是繼續留在湖廣了。
「傳令下去,全軍加緊進攻,斬殺孫賊,本堂將有重賞。」何騰蛟忽然揮手下令。
「督憲,且慢!」楊文岳正注視戰場,聽見他的話,駭了一跳,急忙出言阻止。
戰爭是個細緻活,有時候一個細節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你這剛一開始,就準備梭哈啊!哪有這個打法?
何騰蛟正在興頭上,不禁微微皺眉,臉上有些不快,「揚撫院有什麼話說?」
楊文岳指着戰場,「督憲,西賊兵馬向中間集中,抵抗會逐漸增強。這個時候兩頭不宜壓太緊,先要穩住陣腳,且還需留一部人馬,防備夷陵的西賊突破阻攔,前來救援!」
何騰蛟正高興,被他這麼一打斷,面子有些掛不住。
發出去的命令,又收回來,這有點沒面子,落在旁人眼中,這一仗也像是楊文岳在指揮,而不是他。
何騰蛟一揮手,制止了楊文岳繼續說話,然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