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豐縣,屬於汝州,在南陽府之北,汝寧府西北方向,盛產煤、鐵等礦藏。
高義歡從李岩手中要來寶豐縣的礦場後,便在此投入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來進行開採,並且興建了冶煉作坊,對礦石直接冶煉,然後將粗鐵送到汝寧再練一遍,以滿足打造兵器、農具的需要。
圍繞着礦場,冶煉作坊,還有運輸等事宜,共計有一萬餘青壯在寶豐勞作,而算上家眷,那人數便更多了。
正月十六日,萬里無雲,太陽掛在當空,不過地上積雪尚未完全融化,天氣非但不見暖和,反而冷了許多。
這時從郟縣前往寶豐的道路上,數千騎兵作為先鋒奔馳在前,馬蹄踐踏着冰雪覆蓋的道路,騎兵通過雪白的路面,道路立時就變成了泥土的顏色。
「到哪兒呢?」高義歡一邊揮動馬鞭,一邊開口問道。
「剛進入寶豐地界,再往前十多里,就是礦場!」金聲桓奔馳中回道。
寶豐縣處於河南腹地,周圍又有魯山、霍山、神屋山環繞,山勢複雜,並不適合騎兵作戰。
高義歡實在沒有想到,多鐸大軍剛過黃河,人馬才抵達洛陽城下,便輕騎突進,派人馬深入伏牛山余脈,打到了汝州地界。
高義歡聽了不再說話,而是揮動馬鞭,繼續向前。
清軍居然偷襲了他的鐵礦場,讓高義歡十分憤怒,而汝州山勢綿延,他到也不怕清軍,所以提大兵趕來,想要留下殺入汝州的清軍。
高義歡與眾多幕僚商議後,已經決定不正面同多鐸硬碰,大軍不輕易走出山區和丘陵地帶,不給清軍野戰殲滅他們的機會。
大軍將以伏牛山,及其餘脈為依託,襲擾平原上的清軍。
現在清軍鑽進了伏牛山支脈,對於高義歡來說,將是一次機會。
此時,因為清軍突然殺至的關係,沿途的村落幾乎都為之一空。
高義歡騎馬路過多個村落,發現村落里沒有一個人影,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這時大軍奔出十餘里,沿途村落一片寧靜,只有山林中不時傳來烏鴉的鳴叫,讓人感覺大軍仿佛進入了鬼蜮。
「大帥,這些村子裏沒見人影,也沒見屍體,百姓怕是全被韃子擄走了!」大軍又過了一個村落,金聲桓四下看了看,皺眉說道。
去年他吃了一頓板子,不過卻只是皮外傷,沒過多久便已經完全恢復。
在許州、新鄭的流民被安置後,百姓忙於生計,也沒功夫記恨他,高義歡覺得風頭已過,便重新啟用他,並委以重任。
上次北上去襲擊滎陽時,沿途到處可見被清軍殺死的百姓屍體,這次清軍居然沒殺人,到讓高義歡有些意外。
只是以他對清軍的了解,這幫畜生怕是不會安什麼好心。現在不殺,恐怕是憋了什麼更壞的主意。
高義歡沉思一陣,「清軍擄走百姓,怕是準備用他們去攻洛陽城,或者是去給多鐸種地。」
從實力對比上而言,高義歡和李岩加起來,也不是多鐸的對手,所以高義歡對於洛陽之役,並不樂觀。
原來李岩靠着虎牢關,將清軍擋在了豫東地區,就像是潼關護着關中平原一樣,洛陽周邊還算安全,但現在清軍從孟津渡過了河,就如同一支敵軍從蒲津渡殺入關中,關中的天險便失去了意義。
現在隨着多鐸大軍從孟津渡口過河,洛陽周圍的山脈和城關,便也失去了意義,清軍騎兵能夠在洛陽周圍的曠野上奔馳,洛陽的順軍根本無法戰勝清軍,高義歡也不敢在平原上同清軍一戰,而隨着洛陽周邊的城池相繼失陷,洛陽已成為一座孤城,最後失陷已經成為必然。
這次洛陽之役,硬拼只會讓高義歡的血流盡,因而高義歡並不希望硬拼,他最希望看到的情況是多鐸在洛陽城下損失慘重,能給他可乘之機,或者多鐸糧盡北返。
按着陳名夏教他的方法,高義歡反着一推,就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