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捲土重來,無疑打亂了高義歡的計劃,休戰不到三個月,中州又將戰火重燃。
一邊是不給力的李自成,一邊是拖後腿的南明,讓高義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算是為時局操碎了心。
南明朝廷方面,朝中大佬總結歷史經驗,想借鑑唐朝的例子,來平定內部叛亂。
只是南京的官員,長期不理政事,全憑拍大腿想當然,不想想明朝自身硬不硬,有沒有郭子儀、李光弼這樣的能人,光把希望寄托在東虜身上,而不是考慮加強自身的實力,便着實讓人無語。
史可法上書言,「先帝以聖明之主,遘變非常,即梟逆闖之頭,不足紓宗社臣民之恨。是目前最急者,莫逾於辦寇矣。然以我之全力用之寇,而從旁有牽我者,則我之力分;以寇之全力用之我,而從旁有助我者,則寇之勢弱。近遼鎮吳三桂殺賊十餘萬,追至晉界而還。或雲假虜以破賊,或雲借虜以成功,音信杳然,未審孰是?然以理籌度,此時畿輔之間必為虜有。但虜既能殺賊,即是為我復仇。予以義名,因其順勢,先國讎之大,而特宥前辜;借兵力之強,而盡殲醜類,亦今日不得不然之着數也~~~」
這篇奏疏,便反應了南京大佬們的心態,寄希望於虜兵為崇禎復仇,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在清軍入關後,矛盾轉換,清軍已經成為他們最大的威脅。
南京這些人,從官場上被淘汰下來,長期閒賦,不知道鬥爭的激烈和人心的險惡,他們幻想借虜兵平寇,天真的以為清軍平寇之後,兩方能畫地而治,相安無事,真是愚蠢。
當然,高義歡能這麼批評他們,也是因為知道結果。誰也不會想到,天下會被一個幾十萬人的小族佔據。
縱觀歷史,中國就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
當然,南京也不是沒有明白人,只是資歷不夠,兩派大佬忙着爭權奪利,自是沒有功夫,聽取他們的聲音。
陳子龍提出,「從來開疆闢土,必當以兵力取之,未聞求而可得者也。」提醒朝廷不要寄希望於東虜,自強才是正道。
只是大佬們已經將東虜幻想為義師,對於他的意見,盡皆嗤笑,認為不過譁眾取寵之言。
此輩最好沽名釣譽,我等多年老臣,豈能不知大勢,要你一個小小給事中來教。
高義歡真想打到南京,把這群蠢豬拉出來一刀砍掉,但多鐸大軍捲土重來,卻讓他沒了脾氣。
這個時候他敢動手,那伙人就敢背後捅他刀子。
「真他娘的憋屈啊!」高義歡明知道南京坑人,但還得保他,怕他崩盤,心裏真跟吃了屎一樣,不是個滋味。
現在想來,要不是他派王世琮前去請求招撫,南京朝廷在招與不招之間爭論不定,沒拿定主意,怕早就發兵來打他了。
突然出了這種變化,讓高義歡很是無語,擴軍和馬匹換糧的計劃,都因為多鐸捲土重來,而被暫時擱置。
畢竟他殺了阿巴泰,燒了多鐸糧草,多鐸萬一腦門一熱,想先滅他,那就玩大了。
高義歡只得吩咐斥候,先打探洛陽的情況,並安排方家玉,前往南京活動,為他打探消息。
初八,天氣依然寒冷,大地和城池全都覆蓋在冰雪之中。
郾城,如今已經成為一座軍事重鎮,上元節未過,便有一隊隊的人馬,開進城中。
城外寒風凜冽,氣候嚴寒,颳起的北風吹在人臉上,就想是被刀割肉一樣。
剛調回汝寧,進行修整和補充的魏軍士卒,突然接到調令,又冒着寒風,返回郾城。
這時在官道上,數千士卒踩着厚雪,從南面南迤邐而來。
士卒在寒風中,行進得極其緩慢,將士們大多縮着脖子,懷抱兵器,低頭吐霧而行。
「唉!娘個劈的韃子,是不是都不怕冷。上元節沒過,又來打仗。龜孫們不過節麼?」行進的士卒,嘴角呼出團團熱氣。
「韃子都出生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