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五千馬軍,萬馬奔騰而來,如滾滾洪流,氣勢鋪天蓋地。
萬馬奔騰的場面,不禁讓高軍陣中的眾將士有點兒肝顫,神情都有些凝重起來。
雖說高軍將士同韃子也交過手,歷經了不少大戰,成軍有兩年多的時間,但是韃子如今威勢滔天,兵鋒正盛,已經到了令人談之色變的地步,也是不爭的事實。
如日中天的李自成被清軍擊敗,不僅對大順軍打擊重大,對天下也是不小的打擊。
因為在李自成攻下北京後,天下人都默認了大順朝勝過明朝,現在大順又被清軍打趴下,便讓天下人面臨清軍時,有一股無力之感。
這就像鬼一樣,不管見沒見過,聽別人說好恐怖,便也就理所當然的覺得恐怖了。
這時烈日當空,晴空萬里,矮丘環抱之中的高軍將士神情都嚴肅起來。
高軍士卒佈防已經完成,近萬新附營持刀站在由鹿角拒馬組成的防線之後,兩側的矮丘上,已伏下眾多弓箭手、鳥銃手。
高義歡看着清軍鐵騎滾滾而來,在陣前兩里外,奔馳的騎兵逐漸減速,最後全部停下。
大概五千多韃子騎兵,卻又數萬大軍的威勢。
這些騎兵在陣前排開,中間是一片雪白的身影,騎兵身上都穿着白甲,頭頂着鐵盔。
高義歡從山坡上下望,只看見成片的避雷針,讓人望而生畏。
「韃子這是怕被雷劈麼?」高義歡心裏暗罵一句,目光看向白甲兵兩側,則是灰濛濛的一片,穿着雜亂衣甲,帶着各種頭盔的蒙古外翻兵。
他們看起來不如白甲整肅,可身上卻散發着一股野蠻嗜血的氣息,同樣讓人心頭一凜。
此時清軍前排騎兵,馬頭幾乎都停在一條線上,人員鴉雀無聲,只有戰馬鼻孔噴着氣,打着響鼻,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高義歡見身邊將校們有點緊張,忽然哈哈一笑。
他一手按着戰刀,一手指着陣前的清軍,謂左右道:「你們看,阿巴泰那個龜孫,又給我們送戰馬來了。啊哈哈~」
幾名將領聽後,神情遂即一松,不禁也笑了起來。
對啊,怕個卵子,又不是沒宰過韃子。
在高義歡激勵屬下,分配任務之時,在戰陣前的阿巴泰正在窺視高義歡的軍陣。
「高蠻子到是會選地方。」阿巴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瞪了山丘上的帥旗一眼,開口罵道。
貝子博和托騎馬跟上來,在陣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眉頭擰成了一團,「阿瑪,高賊狡猾啊!這個地形,兩側是矮丘,上面肯定埋伏着弓手,步軍背靠山丘,咱們馬軍都沒法子衝鋒。」
高義歡選擇的地形,猶如一彎新月,又如一個口袋,步軍大陣就在袋底,兩側的矮丘則在袋口。
半圓形的空間,嚴重限制的騎兵的機動,因為背靠山丘,所以騎兵根本不能將他們殺穿。
阿巴泰也承認高義歡選了個好地方,換做是他,也會這麼佈置,不過可惜的是,他面對的軍隊,是大清勇士,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招術,都是無用。
這就像是一個小孩,在一個壯漢面前,先打了一套長拳,又耍了一套八卦掌,但有什麼用呢,壯漢一拳就能把他錘死。
阿巴泰看了眼,高義歡的步陣,士卒衣甲不齊,站都沒站好,還學人家佈陣。
現在阿巴泰就要捶死高義歡,他冷笑一聲,「高蠻子只是自作聰明。他以為我大清軍兵就只能騎戰麼?他既然選擇這裏,那就讓他的人全部死在這裏吧!」
說完阿巴泰便一拔馬韁繩,奔回本陣,扭頭指着一個佐領喝道:「可哈額,你率白甲三百,藩兵六百人,集中全軍的盾牌衝進去,把蠻子陣形攪亂。」
「喳!」可哈額應了一聲,隨即便拔馬去調集人馬。
不多時,九百多名韃子,全部翻身下馬。可哈額從士卒手中奪過一面盾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