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帥帳內,河洛會低頭垂手,在他旁邊還站着一人,愕然便是洛陽城外的瓦克達。
多鐸率領清軍主力殺穿汝州,一路追着高義歡至襄城,而在清軍通過後,原本被清軍殺散的魏軍,便又從新集結起來,開始襲擾清軍的糧道。
何洛會奉命護糧,沿途被魏軍襲擾了一路,死了上百清軍。
在郟縣時,更是遭受了王光泰、劉鉉的直接攻擊,人馬被堵在郟縣半日,後來瓦克達趕來,才一起將糧食送到大營。
瓦克達之所以從洛陽趕來,則是因為洛陽的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魏軍接應出李岩和白旺後,清軍趁勢拿下洛陽,然後對出城的順軍一路追殺,直到重奪大谷關,才停下步伐。
這時洛陽被清軍拿下,豫北已經全部落入清軍之手,清軍只需把守關隘,便無需眾多兵馬留在洛陽。
瓦克達和博洛對於高義歡分兵來救李岩,感到十分疑惑,擔心多鐸出事,再加上一個不好的消息,正好傳到河南,所以瓦克達率三千鑲紅旗,便趕來汝州,再得知多鐸大軍前至襄城後,便又往襄城而來。
這時在清軍大帳內,多鐸一臉寒霜的坐在帥案前,身子氣得不停的顫抖。
從河洛會和瓦克達的稟報,他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現在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高義歡故意引他深入,卻派偏師救出了李岩、白旺。
多鐸自以為得計,把高義歡逼到了死路,卻不想其實是自己被高義歡算計,玩弄於鼓掌。
這時他一想起幾天前派人去問高義歡服不服,就羞憤欲死,一股羞恥感,讓多鐸內心幾乎抓狂。
「瓦克達,本王有沒有提醒你,要嚴防李岩突圍。你不知道此人在豫州威望甚高,能夠一呼百應嗎?」多鐸盯着瓦克達,心中無比憤怒。
雖然李岩這種人不死,大清佔據洛陽也不踏實,時刻要擔心他捲土重來,但多鐸的憤怒,其實並非來自李岩走脫,而是他被高義歡耍了,有些下不來台。
堂堂大清豫王爺,自然是要臉面的,而這次他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瓦克達苦着臉,解釋一句,「豫王爺,我光顧着防禦洛陽,卻沒想到會有賊兵,突破大谷關,從背後偷襲大營。」
瓦克達實在是覺得有些冤枉,高義歡不是由多鐸對付嗎?他坐着洛陽大營,可以說是禍從天降。
多鐸眉頭一皺,猛地一揮手,「洛陽周圍的關隘,本王都讓你安排人馬駐守,賊兵突破關隘,殺到你的眼皮底下,你居然還不知道!居然讓賊兵從重圍中將李岩和白旺接走,你讓本王的臉往哪裏擱?大清的顏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本來瓦克達的任務是圍困洛陽,多鐸則負責對付高義歡,而現在多鐸卻並沒有滅了高義歡,反而讓高義歡分兵撲向洛陽,多鐸明顯也有責任,但他卻不願意承認。
這件事是很沒面子,多鐸板着臉,先聲奪人,態度兇惡,並不想承認自己的失誤。
「豫王爺,這事真不怨我,外圍的防禦,是由博洛安排,賊兵來的突然,我實無準備啊。」瓦克達滿臉委屈,他也不擔這個責任。
「又是博洛!」多鐸勃然大怒,「本王稍後就要給攝政王上奏,削了他貝子的爵位。」
瓦克達是代善之子,代善掌握了兩紅旗,多鐸其實並不能處罰瓦克達,那樣會得罪代善,給多爾袞製造麻煩。
博洛父子並沒什麼勢力,阿巴泰死後,博洛在宗室中便完全沒了存在感,正好拿來承擔責任。
其實去歲,多鐸惱怒博洛父子,丟了滎陽,讓高義歡毀了他的糧草,便向多爾袞上奏,要求嚴懲博洛,不過多爾袞卻又給了博洛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繼續跟隨多鐸。
在皇太極主政時期,博洛父子就同多爾袞比較親近,在多爾袞與豪格爭鬥時,他們也是站在多爾袞一邊。
這讓多爾袞必須考慮,處罰博洛的影響,他不想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