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隸、鳳陽府、壽縣。
隨着勤王的兵馬,陸續南歸,劉良佐也回到了南直,並將駐地設在了壽縣,控制南直隸西北的亳州、渦陽、蒙城、潁川、霍丘等地,正好與高義歡的地盤相臨。
因為亳州之戰後,高義歡和劉良佐達成協議,所以雙方一年多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這時在壽縣一座大宅子內,劉良佐舒服的躺在藤椅上,曬着太陽,身邊幾個女人,正伺候着他吃着剛採摘的水果。
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則站在一旁,向劉良佐稟報,「大帥,據卑職探查到的消息,去山東的那伙賊兵,並非只有歸德的劉順,高義歡應該也有參與,而且還是領頭之人。」
劉良佐從藤椅上坐起,揮手讓婢女退到一邊,「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馬匹的數量,劉順只有兩千匹左右,而高義歡的戰馬,至少有六千匹。」文士作揖道:「這點從高義歡從我們這裏買的豆子等馬料,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好你個高義歡!」劉良佐聽後,立時大怒,「果然是他!」
本來劉良佐對高義歡比較滿意,不過勤王回來之後,劉良佐聽到了一些消息,說高義歡就是偷襲清軍營寨的那伙賊兵,這便讓劉良佐有些憤怒了。
「這個白眼狼,居然把人頭送給不相干的黃闖子,也不送給老子!」劉良佐滿臉怨恨,心裏感到很受傷害。
這一年多以來,兩人一直相安無事,劉良佐對於高義歡的走私貿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兩人雖未曾見面,但劉良佐卻已經把高義歡當自己人,同他惺惺相惜。
這就像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付出了許多後,忽然發現這個男人接受着她的好,但心裏卻想着別的女人,背着她和別的女人勾搭,並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了別的女人,那她的心態立時就壞了。
現在劉良佐的心態,就是如此,幾乎快要成為一個怨婦。
這次黃闖子靠着獲得的人頭封了伯爵,而劉良佐卻只是得了一點金銀方面的嘉獎,讓他心中十分的不爽。
此時明朝的爵位還是十分值錢,崇禎皇帝輕易不封爵。
吳三桂在北京失陷前,才得了個平西伯,左良玉也是十七年才混了個伯爵。
「高義歡這個賤人,是老子給他的走私貿易行方便,甚至還派兵護送商隊,黃闖子給了他啥?他居然倒貼?怎麼那麼不要臉!」劉良佐心裏越想氣越不順。
這時左良玉正憤怒之際,一名親兵忽然疾走過來,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劉良佐聽完,「噌」的一下,便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他皺着眉頭沉思一陣,抬頭揮手,讓文士和婢女俱都退下,然後一臉嚴肅的吩咐親兵道:「你把他們帶去客堂,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明白嗎?」
「卑職明白!」親兵抱拳行禮,忙又匆匆告退。
劉良佐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幾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也匆匆的往客廳而去。
這時他剛在客廳坐下,不多時,親衛便領着兩人進來。
劉良佐看見來人,不禁一臉嚴肅,進來的一人,卻臉上堆笑,邊走邊摘了頭頂上的帽子,漏出發青的頭皮,腦後則是一根老鼠尾巴一樣的小辮兒。
「哥,別來無恙啊!」來人看見劉良佐,兩眼被笑臉擠成一條線。
劉良佐看見來人,卻沉聲道:「你怎麼回來呢?這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說着話,劉良佐已經站起身,走到廳堂中央,仔細打量着來人,「良臣啊!我們兄弟有十多年未見了吧。」
劉良臣也打量着劉良佐,笑道:「是啊!有十二年未見了。還是關內的水土養人,大哥還是老模樣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良佐的兄弟劉良臣,他原來是明朝的游擊,不過早在1631年就投靠了清軍,至今已有十多年了。
劉良臣降清之初,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