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永昌二年的第一次大朝,一開始就針鋒相對,無比激烈。
當李岩被侍衛帶離大殿時,高義歡能感受到李岩內心的失魂落魄。
李岩是幫助李自成,擺脫困境的人,但今天李自成卻把他趕出朝堂,便寒了李岩的心。
他一心為大順着想,李自成就算不聽,也不該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將他趕出去。
這麼一來,李岩在大順,就沒法子幹事了。
高義歡沒有看錯,李岩弄不好就是個田豐。
現在,李自成是沒反應過來,等他知道自己失態,李岩怕是回不了河南。
高義歡看着李岩的背影,心頭忽然一動。
這時大殿上一陣沉默,李自成陰沉着臉,十分不快,他煩躁的看着李岩駝着背走出大殿,忽然目光落在殿門口的高義歡身上。
「高將軍!」李自成出聲喚道。
高義歡正想着李岩的事情,聞語急忙出來拜見,「臣高義歡,拜見陛下!」
李自成眯眼看着他,「這次東征,朕調你一萬人馬隨行,你有沒有問題!」
高義歡心頭一振,調走一萬,這幾乎是等於要奪走他的地盤。
「陛下有旨,臣有再大的困難,也會儘快拼湊人馬,等候陛下的調令!」高義歡記着牛金星的話,忙磕頭行禮,不過心裏卻十分忐忑,擔心牛金星剛才同李岩激辯一場,把他的事情忘記。
李自成被李岩弄的十分不快,見高義歡利索的答應,心裏不禁舒服了一點。
這才是臣子該有的樣子,只要他一聲令下,便赴湯蹈火,甚至去死都沒有問題。
李自成見高義歡爽快答應,笑了笑,「你不是來朝廷,給朕陳情嗎?怎麼突然答應了!」
「臣確實是來陳情!不過陛下調臣參與東征,這是陛下對臣的提攜,是臣的榮耀,臣怎敢不識抬舉,就是有再大的困難,臣也要克服,從龍入京!!」
高義歡餘光瞟了牛金星一眼,心中暗罵,「龜孫,怎麼還不幫老子說話。」
李自成微微一愣,沒想到高義歡是這麼想的。
他調高義歡,純粹是覺得他實力膨脹,有些不放心,而徵調過來後,也是打着讓他賣力氣的注意,到沒想帶他入京。
不過高義歡這麼想,李自成自然高興,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有什麼困難,說給朕聽一聽。」
牛金星站在一旁不動,高義歡只能自己說道:「回稟陛下,臣本身並沒有困難,只要陛下下令,臣立刻就能動身。只是臣擔心,臣走後豫南的局勢會出問題,希望陛下和朝廷能做好應對!」
「哦?」李自成疑惑道,「怎麼說?」
高義歡心念急轉,「臣為陛下鎮守豫南,既要防備張獻忠,又需要注意南直隸的明軍,本來兵力勉強足夠,不過幾個月前,南直的劉良佐,想要攻入河南,反被臣打下壽州,將其斬殺。壽州是淮南重鎮,明總督馬士英率兵來奪,臣又被明軍趕回了淮北。現在人馬還在與明軍對持。如果陛下讓臣東征,臣能參與收取北京之役,從龍入京,臣自然十分榮幸,不過陛下要調臣,得派兵馬接替臣的防區,以免河南有失。這就是臣要陳述的情況!」
李自成聽後,不禁有些驚訝,他才知道高義歡佔了襄陽,沒想到高義歡又在壽州斬了劉良佐。
殿上的眾多武將,不禁也都紛紛看向高義歡,小聲議論起來。
高義歡能替李自成想着豫南的防禦,讓李自成很滿意,他見高義歡還跪着,伸手虛托,「義歡,你平身吧!」
到底調不調高義歡,李自成其實並沒有想好。
他只是見高義歡打下了襄陽,心中有點疑慮,不太放心。
「陛下,眼下東征在即。臣以為高將軍既然熟悉豫南情況,又能擋住明軍和張獻忠,不如就讓高將軍繼續留守豫南,免得臨陣換將,出現紕漏,使得河南出現漏洞,影響陛下的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