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殺韃時,高義歡一眾兄弟便只剩十個人,現在已經有了三四千眾,後來加入的弟兄,自然不認識高義仠,而高義仠自然也沒想到,擊敗他們的居然是他二哥。
高義歡讓高義仠去大名府給官府送信,拿韃子頭去換賞銀,結果便沒了高義仠的消息。時間一久,高義歡便以為他這個兄弟,多半是路上遭遇不測已經死了。
這時他忽然看見高義仠冒出來,高義歡是又驚又喜,匆匆忙忙的迎了上去,高義仠也分開俘虜,從俘虜的間隙中疾步走出來。
周圍看着俘虜的高營士卒,見此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二哥」可不是隨便能叫的,就連吳世昭都只能叫都尉,能喊都尉「二哥」的只有營中高家村那一伙人,掰着指頭都能數出來,而且絕對不超過十根手指頭。
這個被俘虜的官軍總旗,居然喚都尉「二哥」,偏偏都尉居然還一臉激動的疾走過來,他們不禁都疑惑了。
都尉真是遍地是兄弟,走到哪裏都有熟人啊。
有些知道高二哥發家史的老卒,到是聽說當初人馬整編時,高都尉曾經給一個下落不明的兄弟留過一個位置,難道是那人。
反應過來的人,立時就撒腿走開,去通知自家的掌旅。
高義歡分開人群,來到高義仠面前,看着他的模樣,立時緊緊拉住他的手,然後突然又放開,後退一步,仔細打量了高義仠一遍,發現這小子有段時間不見,不僅身體壯實了不少,精神面貌也有所改變,心裏不禁有些稱奇。
高義仠之前是高二哥家裏的長工,地位不太高,所以性格上有點畏畏縮縮,背總是有點躬着,看起來就是個小民的模樣,但現在看他,腰杆筆直,還有些豪傑氣勢。
高二哥仔細打量他一遍,看他渾身是血,以為他受了傷,不過仔細一看,他身上卻沒有傷口,全是別人的血。
「義仠!」高義歡高興的一拳捶在他的肩窩,然後卻罵道:「你他娘的個龜孫,沒事兒,也不回來,老子牌位都給你刻好了。」
「二哥,我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啊!」高義仠激動的語無倫次道:「我老娘和我妹還好麼?」
「你妹有哥哥我照顧,能不好麼?」高義歡拍着他的肩膀,「不過我嬸子以為你死了,哭得很傷心,最近又病了。好在你回來了,嬸子若是看見你,估計病就好了。」
高義仠低着頭,聽了有些擔心,不過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臉色一變,盯着高二哥,滿臉驚愕,「我妹~」
「你想哪兒去呢?」高義歡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過這也不能怪高義仠,以前的二哥確實禽獸的很。
這時一中聞訊而來的老兄弟,紛紛跑了過來,趙柱子幾人一人給了高義仠一拳,看着他大笑不止,紛紛和他問好。
趙柱子聽了方才的對話,對高義仠道:「二哥給你家妮子派了個活計,幫忙照顧村裏的孩子,她做得蠻好,你不用擔心。」
高義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高義歡等一眾老兄弟和高義仠打完招呼,遂即打量他一身盔甲,按着官軍規制,應該是總旗,不禁驚訝道:「義仠,我讓你去大名送個信,你咋沒回來,現在還成總旗官呢?」
高義仠聞語,不禁嗟嘆,「二哥,我本來打算送完信拿了賞銀就回來,誰想揚總督硬要說韃子是我一個人殺的,不由分說的把我留在軍中,我沒得辦法,就留了下來。之後,我隨着揚總督前往誅仙鎮同闖賊大戰,不想左良玉那個龜孫突然逃跑,引得大軍潰敗,我們被闖賊一下追了三四百里,才逃到汝寧。到了汝寧不久,朝廷追究誅仙鎮大敗的責任,揚總督被免職,他就讓我跟隨虎總兵,虎總兵便給了我一個總旗官。」
高義歡聽高義仠的話,心裏有些驚訝,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兄弟的經歷,居然比他還要豐富一些,不過他聽高義仠滿口「闖賊」,心裏估計這個兄弟已經被官軍給洗腦了。
「揚總督可是保定總督楊文岳,他現在何處?還有虎總兵是楊